看着八岁孩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晏河心里发酸,凭什么啊,明明我才是她们心目中的大诗人。
你从哪冒出来的?
心中虽然不爽,晏河却不敢表露出来,在场这么多才女,若是嫉妒一个八岁孩童,岂不是被她们看不起。
更何况,其中有几位才女,是他此次举办诗坛盛会的巴结对象。
晏河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十几位才女当中的几人,随即捧起酒樽,面带微笑走到李承道跟前,高举酒樽道:
“小郎君,你写的真好,我敬你一杯。”
李承道却将酒杯放下,望着他摇头道:“我滴酒不沾。”
晏河眉头一挑,“为何?”
“不饮酒,如~何能做好诗?”
李承道嗓音稚嫩道:“喝-酒耽误事。”
听到这话,晏河一愣,你一个八岁孩童,喝酒能耽误你-啥事?
才女们也有些好奇,这个年龄的孩童,不应该好好玩好好享受童年么。
一旁的裴寂、封德彝、陈叔达、萧瑀听得却眼眸一亮,你怎么不早说啊?!
早知道你喝酒,会耽误你处理政务,特么还费这劲?
晏河见他不喝酒,也就作罢,思索着刚才被这个孩童出尽风头,这下也该自己了,脸上露出自信笑容,举起酒樽对着十几位才女朗声道:
“在场的,无一不是才子佳人,今日面对诸位佳人,在下忽然灵光一闪,脑海中有了一首《赞美人》!”
闻言,十几位才女眼眸一亮,看向了晏河。
自古女为悦己者容,有人为她们写下赞诗,她们哪里会不欣喜。
晏河笑容更浓厚了几分,却没有直接朗念而出,而是望向了李承道,打趣道:
“小郎君,你文采斐然,不该为这些佳人们,作一首诗赋?以表刚才她们对你的仰慕之情?”
李承道眨了眨眼睛,“你确定让我赋诗?”
晏河笑道:“今日诗坛盛会,来者都可赋诗,何况小郎君刚才那一首《赤壁赋》,令人拍案叫绝,小郎君,可不要吝惜你的文采啊!”
嘴上这么说着,晏河心中却啧了一声,差不多得了,这个孩童刚才念的那首诗词,怕是不知道从哪里抄的。
这会再让他作诗,如果他做不出来,就在这些才女们面前露馅。
这个孩童就知晓什么叫做下不来台。
李承道瞅着他,哪里看不出他心中作响,笑容和善道:“那好吧。”
“我这也有一首《赞美人》。”
闻言,才女们眼眸登时一亮,目光灼灼望着他。
你还有?晏河一愣,真的假的?
一旁的裴寂、封德彝、陈叔达、萧瑀纷纷嘴角抽搐了几下,目光同情的看着晏河。
你说你没事,招惹他干嘛?
小皇帝,那是能招惹的主儿吗?
他要是敢应下来,你敢信他没有准备?
四人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小皇帝能带着二十多辆牛车逛街,可见他准备有多么充足。
他现在敢来参加诗坛盛会,恐怕肚子里,没少装墨水。
这个晏河。
怕是还不知道撞到铁板上了。
李承道没有看他,而是将酒樽放下,走到那名身形高挑的貌美女子面前,拿起案牍上的兔毫笔,俯身写了起来。
才女们好奇望去,有人轻声念了起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啊!”
看到这几个字,才女们脸都红了,痴迷的看着他写的诗句。
这诗的第一句开篇,短短七个字,却不仅是在夸赞她们身上的服饰,更夸赞她们的貌美。
只是第一眼,才女们感觉整个人都陷入其中一般。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才女当中,那位高挑才女喃喃念着,随即惊叹的看着李承道,这样的诗,读起来真叫人拍案叫绝!
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晏河忍不住握紧拳头。
但就连晏河也不得不咂舌,此诗想像巧妙,更是这位孩童信手拈来,不露造作之痕。
无须刻画,已使人觉得诗中美人如玉色,水上之清荷。
一想到刚才自己写的诗,晏河喉咙吞了几下,心中一阵庆幸,幸好让这个孩童先开口,不然自己人就丢大了。
同时,晏河神色有些凝重,望着白纸上的黑字。
这个孩童,不仅是诗写的好,这字更是不俗!
此时,才女们诗句中回过神来,望着纸上的字迹,不由捂着嘴唇。
“这是飞白体?”
“好厉害!”
“飞白体能写的如此好,奴家还从未见过!”
在场的才女们,无一不是饱读诗书,只是一眼就看出纸上写的是什么字体,登时看向李承道的目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