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慕容琢闻言不禁冷笑,眉头皱起,险些拍案:若你说的是真的,那这算什么道理?
她将折枝困在身体之中,自己却往生了?这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往生,我的折枝却要受困于红尘?
慕容琢这话发自肺腑,说得真情实感,以至于不自觉加大了声音,就算隔得很远都能听见。
有一种幸运,叫做当别人正准备找你麻烦时,你正好在说她好话。
而现在,慕容琢就是这样。
寺院中有一棵白梅树,现在早过了花期,因此只有老树虬根和稀疏叶片。春季少有落叶,庭中干净只有细风卷来吹起一两颗尘土。折枝就在院落中,听着远山大钟荡起层层松涛,碧波如浪,而不远处依然有不知名僧人唱念那些拗口而难听的经文。昔日听不惯的声音在静谧中重重叠叠,竟然显出一种别样的奇特滋味来,并不负面。
这种奇特滋味使得原本为拿回红伞而来的折枝在院中驻足,便恰巧不巧的听到了慕容琢的声
音。
该怎么形容这一刹那的感觉呢?
似远山大钟荡尽耳中陈垢,身边一切声音忽然清晰且簇拥,一点一点纷至沓来。这一刻泛起的所有情绪在风动旗动中混合发酵,最终盈溢在唇齿结成一句百味陈杂的
竟然
慕容琢与折枝是什么?
是蝴蝶,迷恋花丛也好,自投罗网也好,总归是一只蝶。若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不过是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若是同一时机,便不是这只蝶也不无所谓,绝对不是非他不可。虽然是送出了一把看似至关重要的伞,但其中所蕴含的意义也是从前之事,最多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出自什么坚定的念头,就像刚才若是想要回来也不值得犹豫深思。
但是现在,她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很莫名,不可思议,起码对折枝来说是这样的。就像是刚刚听到这句话时,折枝泛出的第一个情绪竟然是委屈,并不难以理解,但就是令人意外,让人酸楚又隐隐喜悦,要叹息时弯起嘴角。
说到底,那个竟然的意思,也不过,她竟然懂。
她说,我的折枝。
这不是慕容琢第一次这么说,从前情动时她也爱说这些暧昧的话,但是折枝一句不信。慕容琢为什么说这些话,折枝再清楚不过,不过是受了蛊惑在扮演情人的角色而已。
可这一次,折枝忽然想见一见室内的慕容琢。不为别的,就想看一看此刻慕容琢的表情,说这一句话时的表情。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已经不再受蛊惑,明明是清醒的,为什么还要说这样无用深情的话。
难道折枝想起祭火坛坛主所说的话,心中泛起的涟漪便一瞬间平息。
昔日水玉歇斯底里的模样在折枝脑中具象,折枝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听到了来自屋中开门的声音。
罢了,还是以后再说。
在慕容琢一行人出来之前,折枝将身形融入白梅树。
她见慕容琢走出来,紧紧怀抱着那把红伞,无比珍视的样子就好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没有再吹风,树上也没有鸟雀,院中的白梅树却抖动了一下枝条。
慕容琢
看到了,感觉有点意思。
于是问和尚,大师,寺中可有什么求姻缘的地方?
和尚答:施主若要祈求姻缘还是另择他处比较好。
那就是没有了?慕容琢有些可惜,我还以为可以向别处那样,买一个木牌子或者红绸,写上心上人与自己的名字挂在树上求一个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了。
最好就是这样的树。慕容琢指了指白梅,树枝低垂,树冠宽,若是许多红绸挂在一起,飘飘荡荡,就是一树情思啊。
不过你这里没有也没关系。
折枝的院子里也有大的海棠,等我回家之后就自己弄个木牌子配上红绳挂到那树上,写一个‘慕容琢与折枝,永结同心。’
慕容琢自顾自说着,抱着红伞,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就在看不到的方寸之地,白梅树树枝又颤了颤。
谁要和你这个心上不知道多少人的风流客永结同心?
‘当前目标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64.’
慕容琢眨眨眼,又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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