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午闻言,立即不爽:师妹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以为这还是清月的不是?
清月。他伸手鼓励性的拍了拍泪盈于睫的清月,你来告诉掌门,方才发生了什么?
叫清月的小弟子红着眼睛,一张不胜凉风的脸上苦絮絮泪盈盈,开口就是惹人怜惜叫人心痛的鼻音,夹杂哽咽,词不成句。
掌门师伯,弟子弟子,不过是路过、枯蝉师姐门口,随意随意提了她几句,就就是平常关心之语。
谁曾想谁曾想,枯蝉师姐竟冲了出来,说弟子侮辱了她,竟扬言竟要杀了弟子!
清月说到这里快哭得背过气去,转身投入师父木午怀中,以哭哑的委屈悲啼,师父!枯蝉师姐凶名在外,徒儿怎敢徒儿怎敢
此后再不说话,泣不成声。
木午安抚了爱徒,感觉心都被哭碎成了几瓣,当即红着眼睛吼江谶言:师妹,你现在还要包庇凶徒吗?
不同枯蝉在面上冷笑,江谶言心中的冷笑也绝对不少与她。求助的时候叫掌门,质问的时候就用师妹来压人。好像就他是师父,他的徒弟是徒弟一样。江谶言估摸了下刚才枯蝉与她过招的实力,若自己的徒弟当真如表现那样起了杀心,这位弱风扶柳的小弟子能以完整状态被人看到都是祖师爷显灵。
此时,一干围观群众也大义凛然的向江谶言进言。
掌门有所不知,枯蝉峰主往日行事便是这般蛮横无理。如此欺辱同门之事,与枯蝉峰主而言,怕是习以为常。
是啊。此女狂躁易怒,常常无故发癫,掌门可不要被她迷惑。
一峰之主也不可随意伤人!
许多人的声音组成一支多副歌多吵嚷的杂曲,别说是枯蝉,就是江谶言都觉得心中隐隐冒出火光。
她看枯蝉眸色越发金灿,无视掉所有人,温声:枯蝉,你来说。师父听你说。
枯蝉抱剑,与恨不得将她咬杀的人群站得泾渭分明。她瞥了江谶言一眼,转向被簇拥的清月,语气
寒冷不耐:技不如人,便是嘴上得意,身体受罪。
清月颤抖,向木午怀里缩。
她说得不明不白,江谶言无奈唤:枯蝉,说清楚。
既然张口闭口要将我这孽障千刀万剐,那么,你就该亲身体验体验,何为千刀万剐。枯蝉又瞥了眼江谶言,似乎勉强的补上一句。
看这徒儿,多乖巧。江谶言滤镜开得挺大。
清月立即哭喊:你胡说!我
师父,你是最了解清月。我我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哼。枯蝉连看都不屑看她,只是嚣张地问江谶言:说我也说了,掌门又预备如何处置我?
江谶言先是以不认同的目光看枯蝉,说:你叫什么掌门?你应该叫师父。无论我在宗门地位如何,我都是你的师父。
永远都是。
又向巴不得将枯蝉打杀的木午,木午长老,此事你我徒儿各执一词,我等未窥全貌亦不可轻易评价。
但无论是何理由,我徒儿在宗门滥用私刑终是不对。因此,我这做师父的,便替我这无礼徒儿向两位赔罪。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流光溢彩的宝石瓶,以流云送至木午手中。
此乃‘寒潭冰玉髓’,全当是我替枯蝉给两位赔罪了。
这东西听名字就很溜,事实也是这样,刚才还替木午师徒愤愤不平的人,转眼就满脸羡艳。
若非是场合不对,木午得到这瓶玉髓一定会欣喜若狂,他受困于年少轻狂落下的气海旧疾,眼见同代皆有造化自己却每每都不得突破。而这瓶玉髓是天地灵物,用来治疗他的顽疾是在合适不过的。
但,木午不甘!但凡是任何人,都会不甘。
难道区区一瓶灵药就可以掩盖恶徒犯下的罪恶吗?我绝不答应!
师妹,你如今贵为宗门掌门,怎可纵容恶徒至此?贫道虽不才,却也颇受前掌门信任,做了二十年的代掌门。掌门师妹,今日你必须给贫道一个合理交代。
啧,说着区区一瓶灵药就别握那么紧。江谶言嘴边的肌肉动了动,你想要什么交代?
木午:将枯蝉逐出宗门!
他话音一落,一连串围观群众的响应。
江谶言听到了撕裂
空气的声音,回头便见枯蝉两指微动,流火之剑分成无数把割破屏障,竖直飞向所有齐声大呼的围观弟子,不收不落剑尖直指众人眉心,煞气扑面!
一时之间,整个隐峰一片寂然,唯有吞咽唾沫的声音,与枯蝉一句极度不耐烦的两个字:聒噪!
敬酒不吃吃罚酒。枯蝉冷笑,手指再动,一条长鞭蛇形而出擦过潦草阻拦的江谶言,直直咬向木午。木午只觉手腕一痛,定晴看红影一闪,拿着玉髓的手已是空空如也。既然看不上,那就还来!
红蛇圈着流光溢彩的瓶子,是送到了江谶言面前。
江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