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蝉,快把你的剑收了,不要吓到同门。
枯蝉歪头,流火之剑随之而动,十几缕长发飘然落地。
算了。枯蝉收剑,青紫乌唇忽然勾起一个浓烈的笑容。她看向一脸追悔不及又碍于颜面拼命隐忍的木午与他怀中的清月,慢慢开口:今天,我就破例与无能之辈计较一次。
你以为,说过的话就只是说过吗?
她向瑟瑟发抖的清月,在一片畏惧的眼神中将一颗萤石抛向江谶言。
今朝隐峰所发生之事,皆在这颗萤石之中。是非曲直,还请掌门定夺。
江谶言接过石头,叫师父。
说罢,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灵力输入萤石。随后,她脸上因徒儿而生的温和笑容一点点消散,在中途便将审视目光投向清月。孽障!江谶言咬牙,手一挥袖将萤石中的影像打出展现在众人眼前。然而不待众人看清,她已身如电光,一把将企图逃跑的清月拉至枯蝉脚下,万钧之力加注在清月身上压得她双腿尽折,唾出一口血。江谶言冷声:向我徒儿道歉!
木午下意识飞出巨斧,不等江谶言动手,流火长剑已经将巨斧击返。
枯蝉没理会哀嚎的清月,以讥讽的笑容向木午:老东西,睁大你老眼昏花的眼睛看清楚。
木午本来不肯听话,无奈枯蝉的流火剑太霸道,以剑气生生压着他头颅转向萤石放出的影像。
萤石中的影像概括来说,就是凶神恶
煞的倒霉蛋本来在安安静静折花球玩,没想到婊里婊气的师妹突然推开门来的挑衅,扬言你喜欢的都是我的,并且让滚也不滚,警告也不听。骂嗨了还抢人家东西,把人家一看就辛辛苦苦折的小花球揉成废纸。还在成功把还是人样的倒霉蛋气成鬼样之后,故意跑出门去让别人追着打,说一定会把倒霉蛋赶出师门。
影像的最后,是枯蝉顶着‘你马上就死’的表情问清月,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道歉还是不道?
还完全没有事的清月捏碎求救令牌,继续嘴臭:我才不会向你这种合该千刀万剐的畜生道歉!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滚出宗门。
很好。流火之剑出鞘,枯蝉勾起笑容: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千刀万剐。
我等着。清月有恃无恐。
之后,便是枯蝉继续回木屋去自闭,留一把剑就吊打清月师徒。
木午长老。江谶言在心中给知道留证据的机智徒弟竖大拇指,随即一脸严肃的看向完全被徒弟骚操作惊呆了的木午,冷声质问:这就是你最了解的好徒弟?
好啊,真是好啊。江谶言胸腔剧烈起伏,一副气炸了的样子,未曾料想,我九玄宗一道宗,竟也有如此心机之辈!真是好手段啊,看你们的样子,是不是我这做师父的不回来,我徒儿就要任你们欺辱,蒙上不白之冤,被你们逐出宗门!
荒谬!
说我徒儿狂躁易怒,无故伤人?呵,你倒是说说,若是易地而处,你到底是怒还是不怒?
也幸是我徒儿实力不俗,否则江谶言狠瞪清月一眼,岂不是被你这心机徒儿,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木午完全被她这一番话唬住,满脸如丧考妣,连连摇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清月他转头看向瘫软在地上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的清月,这真的是你吗?
师父,师父我清月不敢认也不能否,便泪潸潸唤木午,一声比一声凄怆。
这声音,即使知道事情是她有错在先,也叫人因她期期艾艾满身伤痕而心生不忍。
木午说不出苛责的话,只能深深叹息。
你怎么唉,你不该啊!
清月盈盈垂泪,徒儿只是见师父常因枯蝉师姐所苦恼,所以一时鬼迷心窍。
师父,徒儿知错了!
说罢,她向木午攀爬,场面可以说是十分感人。
木午拉住小徒弟伤痕累累的手,连声叹:罢了,罢了。
师妹。他挣扎着站起身,弓着背向江谶言拱手,事已至此。你我徒儿皆有错处,不若便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吧。
师兄便带着这逆徒,先行告辞。说着,就当即要走。
江谶言看了看置身事外的枯蝉,出声:慢着!
木午停步,满脸都是你还要怎样。
木午长老,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我将枯蝉逐出宗门,还要给你和你徒弟一个交代。现在情况明朗,是你徒弟挑衅在先,而使枯蝉蒙冤。如此情况,你是否也应当给我徒儿一个交代?
木午当即不认,就算是清月有错,当受惩罚。可是她枯蝉又有什么资格以下犯上,对我这代掌门出手?
掌门师妹,若要论交代,我们这账恐怕不好扯!
江谶言声更冷,长老且放心,枯蝉今日所犯之错,我这做师父的自会去赏善堂替她领罚。
但我徒儿既然受了委屈,我这做师父也万万做不到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