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孙某仗着有漕运衙门撑腰杀人也就算了,可不知廉耻的漕运衙门竟然还要贪赃枉法、庇护凶顽,这让已经学会了挺直腰杆生活的一众港务公司职员如何接受?要不是二区警察署的警员在中间拦着,漕运衙门的兵丁即便是不被港务公司的打死,那也得被打残的。
赵尔雅虽说见过世面,可是这样的事,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上报给了宿醉才醒的朱由梼。
朱由梼命人将邹元标、左光斗、顾大章用凉水泼醒,而后便就是将三人从头到脚的臭骂了一通,接着便就将这件案子交由三人妥善处理,而后自己便又去睡觉了。
三人看着一脸愤恨的赵尔雅,又看了看卷宗,着实是无奈了。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孙某六人早就在保安总局的预审下,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交待了自己的罪行,连带凶器等一应物证都是齐备,这案子也不复杂,案情清楚、事实明白、口供详实、证据周全,妥妥的铁案了。孙某六人不杀都不足以正法纪、平民愤了。
相交之下,东林党传统势力范围的漕运衙门这头却是贪赃枉法、肆意妄为了,对于有充足线索的贪墨漕粮案不仅没有查办,反而还泄露案情,而对杀人凶手却还想包庇,这是什么路子啊?不知道咱们东林一系都是正儿八经的‘伟光正’吗?这么多人都还看着呢!咱就问你要不要这么打脸啊!
邹元标那是士林旗帜、道德模范,左光斗则是嫉恶如仇、直言敢谏,顾大章又是老刑名出身,案子交给他们,就足见吴王朱由梼的险恶用心了。
哼,本王看你东林党如何办!你要是敢徇私枉法,呵呵,天子剑和王命旗牌可还是一次都没用过呢!
本来三人对此案的意见是不统一的,邹元标是东林大佬,需要考虑东林党在全国的布局,自然不愿意打漕运衙门的脸。左光斗则是认为案情都这样了,怎能容得宵小目无法纪,必须要严办。而顾大章却是认为天津县没有管辖权,这事不能接,自己内讧不说,还会招惹是非,他更倾向于上报顺天府或是刑部。
可还不待他们统一意见,赵尔雅在接到朱由梼的授意后,便就不管不顾的将一众人犯押送到了天津县衙,原本在港务二区警察署的场面又在天津县衙重演了。只不过这回在没有了保安总局警员的维持,漕运衙门的兵丁也都是跑的无影无踪,而天津港务公司这头则是在轮值总裁、齐鲁商团当家大佬卢青飞的撺掇下,将所有不在班的职工有多少拉来多少,将天津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邹元标、左光斗、顾大章三人坐蜡了。
这个案子虽说不是什么大案,但在朱由梼主持改制天津后,还是头一遭闹出人命的,于是相关案情必然是要上东方公司的报告的,由此两天后,保安总局相关的案情通报及处理结果的报告便就以公司内部通告的形式摆在了朱由校的案头。
看过案卷,再一打听,天津县那边到现在都没有拿出具体主意,据说邹元标、左光斗、顾大章三人都还是被围在县衙内呢。
朱由校很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在一旁的纸张上写下来‘东林不可用’的字样。
万历四十七年二月十八,皇明巡抚天津钦差、吴王朱由梼打起全套的钦差仪仗,来在了天津县衙,提审了‘二·一二命案’全部在押人犯,孙某等六人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李某虽是其小妾,但并未在衙门登记,实际上属于其家奴,孙某擅杀家奴判充军;另其雇佣、指使于某五人杀害张某罪行确凿,判斩立决;数罪并罚,判斩立决。于某五人受雇于他人,行杀人之事,判斩立决。
而后为明正典刑、严肃法纪,吴王朱由梼请出王命旗牌将于某五人就地格杀,孙某因还牵涉贪墨漕粮案暂不执行,交由钦差行辕收押。
同时现场签发命令,由钦差行辕属员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程力,才从京师返回天津、已提升为东厂卯科掌班的崔卫城,及东厂卯科役长、保安总局副局长兼天津分局局长赵尔雅组成专案组,依据李某提交的举报材料,彻查孙某贪墨漕粮案,限期十五日内破案。
而后天津港务公司职工便在天津县衙外大喊“吴王英明”之类的浑话。就在群情激昂的同时,天津县锦衣缇骑四出,漕运大案浮出水面便是已成定局了。
还是同时,左光斗则是当着所有允许观看审案的平头百姓的面,被吴王朱由梼狠狠训斥。
案情如此清楚、证据如此详实、口供都给你写好了,你还拖拖拉拉,县衙外百姓群情激奋你没看见是吧?难道你连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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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执法都做不到吗?非得因为这么个案子搞出民变来,你才甘心吗?
朝廷给你的俸禄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也是两榜进士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