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公,云河行宫的禁军,多数不堪,唯有他的边军骑营与众不同——彭睿孞给我的信中,有‘剽悍无匹,来去如风’八个字的考语。另有一位刘秉言,是云河行宫,最通兵事的官,按他的说法,这支骑军即便面对五千数的禁兵,亦绝可以一鼓荡平!”
“这么厉害!”一向深沉的林律榛,也不禁动容,听得眼中放出光来。
“这都是王爷慧眼识珠,预先布下了这一着棋。”贾旭恭维了一句,又道:“王爷,他这几天正在城里,我原准备见见他,再赏他些银子。现在若是按修伯的计划,就快要揭盅了,那是不是请王爷赏见一面,以示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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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秦禝按照约定来到。李家侯府。李侯爷亲自带人出来接了东西,再拿到那张二百两的银票,一脸高兴,要请秦禝进去喝茶。
“侯爷,这可不敢当了,”秦禝保持着恭敬而又不失亲热的态度,“这是给老夫人的一点点敬意而已,卑职若是留的时候长了,怕人说侯爷的闲话。”
李侯爷会意。秦禝此来,虽说不算交通后妃,但这里毕竟是后妃的娘家,多少还是有点嫌疑。若是被哪个御史知道了,奏上一本,那就划不来了。
“秦将军,那就谢谢了。”李侯爷倒也没有架子,凑近了秦禝,小声说道:“上次一路上的关照,我已经跟妹妹说了。”
已经说了……怎么能这样快? 也好,也好,秦禝心想,
一上午转下来,略感疲惫。因此回家吃饭,好好休息一下。
进了家门,来到正厅,见饭菜都摆好了,韩氏都还在等他吃饭。见到她笑意盈盈的样子,顿时觉得胃口大开,正要动箸,吴伯却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爷,贾大人府里有位听差来了。”
听差带来的话,是贾大人请秦将军晚上去一趟,时候不妨晚一点儿。
秦禝一愣,等了这么久,终于要见到幕后的大佬了吗?
按照贾旭的吩咐,秦禝“晚一点儿”到了贾旭府里,一边由听差带着往里走,一边想,这位贾大人还挺谨慎。他不知道,这却是出于齐王的叮嘱,他这颗棋子,现在对于齐王来说太重要,损失不起。
进了贾旭的书房,秦禝才发现除了贾旭之外,还有另一人在座,而一品大员贾旭居然坐了他的下首!仔细再看那人,轻裘缓带,疏朗神秀,略一愣怔便想起来了,便看到衣服上绣着的图案!心中不由一个激灵:蟒袍!这是一位王爷!
“参见王爷!”秦禝唰地后退一步,撩起袍子的前摆,就行参见的大礼。
亲王仪制尊贵,礼绝百僚,照道理该行二跪六叩的礼节。齐王为了表示优遇,等他磕过了三个头,就把手一摆,说道:“行了,起来坐吧!”
亲王面前,一个五品官当然只能站着伺候,哪有坐的道理?秦禝正要推辞,贾旭笑着说:“让你坐你就坐吧,王爷还有话要说。”
“是。”
齐王见秦禝斜签着身子坐着,两手放在膝上,气象沉稳,全然不像初次见到他的官员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暗暗赞了一声:看上去,倒是个人才。拿起茶碗来喝了口茶,一开口,便直入主题。
“齐王的语气干脆利落,并没有官场上惯有的那副官腔,“你可知道,为什么给你升了个五品?”
“回王爷的话,彭大人曾指示过,这都是王爷的栽培!”
“话是不错,可是不光因为这个。本朝开国以来,年轻而位高的统兵将官,也不少。”齐王盯着他说,“你知道还因为什么吗?”
“回王爷的话,卑职不知。”
“因为只有狠狠升你的官,王彧才不会以为你是我的人!”
齐王毫无顾忌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便等于是亮了底牌,不仅摆明把他当做“我的人”,而且公然点了王彧这位掌管行宫的大员的名字。秦禝心想,组织上终于要承认我了!
齐王说完这句,嘿嘿一笑,问道:“你觉得,你是不是我的人啊?”
这是一个字都不能答错的。秦禝略想一想,离座请安,恭恭敬敬地说:“王爷的威名,高山仰止,连胡人都是要佩服的。如果卑职能得附骥尾,自是一生追随,虽舍此躯又有何惜。”
齐王和贾旭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这个秦禝,能带兵打仗,笔下来得,能说话,连马屁拍得也是滴水不漏,而且话里话外,把甘于在云河行宫承受风险的意思也表达得很透彻——这样一个人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想是这么想,心里毕竟还是欣慰的。齐王面露笑容,示意他起来,说道:“好,你有这份心,我自然成全你。我的为人你应该知道,从不亏待自己的属下!只要你实心为国家办事,半年之内,我必定给你一个交待——”
秦禝心里一阵激动:这好处就要定下来了。
“你若是愿意继续带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