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走到这一步,罗得韬也确实不知道该要怎么做了。
到了现在这样关键的节骨眼上,一切生死与存亡,尽皆在此一举——就看秦禝有何准备、如何应对了!
许正宽得势不饶人,大喝一声,“来人!将兵谏谋反的乱臣贼子罗得韬与秦禝,拿下!”
“慢着!”秦禝大喝一声不慌不忙的冷冷一笑,
“许正宽,你休想再要狡辩!”秦禝义正辞严掷地有声,“你涉嫌伙同吴别驾一同软禁、杀害灵州刺史铁缪大人,从中擅权、公报私仇、残害忠良、意图不轨。事后又谋杀吴别驾将一切罪责推到他的身上,杀人灭口死无对证。同时,你假借追查谋杀行刺之案,大搞诛连铲除异己,非法拘押与残害朝廷命官,并非法篡夺衙门政权、非法豢养私兵意图武装夺权,谋反自立!”
秦禝猛然抬手一指那些手持斩马剑的兵卒,“眼前这所有的军士,都是你武装夺权、意图谋反的证据!”
那些军士们同时心头一震,他娘的,我们居然会有这么大的罪名?许正宽这不是要害死我们吗?!
眼看着秦禝再出狠招、来釜底抽薪动摇他麾下的军心了,许正宽情急之下大叫起来,“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些人全都是灵州卫军的卫士,谋杀行刺案发之后,奉命前来戍卫州司衙门!什么铲除异已、霸占衙门,更是子虚乌有!”
“证据呢?”秦禝冷冷的一笑,“我们看到的,全是你一个灵州长史在这里上蹿下跳。卫军奉命前来戍卫州司衙门,你一个州长史有权调动吗?诛连官员的海捕文书,是你一个长史说发就能发的吗?罗将军这一员功勋战将,是你一个州长史能够摆出刀兵大阵来抓捕的吗?——你就是个谋权乱政的判逆!”
许正宽气势尽失,现在,就连那五百斩马剑兵也不吭声了。
“我……没有!”许正宽这下有点慌了,“你分明伙同这些乱党栽赃嫁祸于我!”
“证据呢?”秦禝平静的道。
“我……会找到证据的!”许正宽咬牙,“我现在就去找!”
“想来个缓兵之计,溜之大吉吗?”秦禝冷笑。
罗得韬麾下的两百军士哗啦啦的上前,把许正宽围了个水泄不通。
反观那五百斩马剑兵,全都原地未动,在一旁冷眼旁观。虽说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也得看是什么样的灾。如果是“参与谋反”这样的十恶不赦之罪,那可就不是一点军饷就能让这些斩马剑兵去卖命的了!
归根到底,这五百军士全是“雇佣军”。雇佣军最大的好处是拿钱办事不问其他,而且能力够强。但是他们最大的弊端也就在于,他们对于主子没有绝对的忠诚,不会像许大哥和丁大哥两人对秦禝那样,甘为其两肋插刀。到了关键的时候,雇佣军最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保命要紧!
许正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急于动手的!不该把所有的守备力量都放在了衙门的正堂交锋之地!
“我终究是低估了穆鸪!没想到还是被他把消息给传递出去了!”许正宽只能在心里,如此的痛骂穆鸪!
“许正宽,你已经原形败露、众叛亲离,还有何话好说!”罗得韬大声喝道。
好些个军士已经忍得够久了,这时就要上前将许正宽擒下,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这个害人精有没有罪那是朝廷和律法说了算;但是咱们窝了一肚子鸟气,怎么也得把这个害人精狠揍一顿再说!
“站住!”许正宽触底反弹急中知智,大喝一声,“你血口喷人的指证我那么多的罪名,你又可曾有半分的证据?还不是单凭你信口雌黄?再者,就算我许某人当真犯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你罗得韬来裁断!你们带兵冲撞官府、在州司衙门里对我这个州长史进行连番的污辱、现在还意图对我进行殴打与伤害,就是严重违法!——穆将军,你可是定远守将,你就没话可说吗?”
许正宽这一通话,还是起了一点作用。那些想要上前捉住他狠揍一顿的军士们,都收敛了起来。
穆鸪上前道“许长史说得没错。有罪没罪,得是朝廷委派的司法官员审理之后,依照大夏的律法来裁定。任何人,不得私设公堂逾越和代替法律来进行制裁!”
秦禝笑了一笑,说道“穆将军说得是公理,是正理,兄弟们都退下吧,我们以理服人,相信律法一定自有公道。”
罗得韬麾下的军士们现在都在心里佩服死秦禝了,他的话很有用,军士们都纷纷的散了开来。
罗得韬可是个急性子,虽然他也是当事人,但同时也是离现场最近的一个“热心观众”,这时已是好奇不已按捺不住。他将秦禝请到一边,小声道“你还何有妙招,赶紧使唤出来一口气灭了这厮啊!”
“罗将军,别着急。咱们还得先等上一等!”
“等什么?”
秦禝哈哈的笑,故意大声道“当然是等天降神威,霹雳杀贼!”
许正宽好一阵心惊肉跳,心想秦禝这个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