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死者的身上!”罗得韬沉声道,“总之,你就是不承认你与吴别驾是同谋,并且你还是主脑,一直都在幕后的指挥与筹划,对吧?”
“胡说八道!”许正宽冷笑不已,“他既是我同僚,又和我同阶。我何德何能去指挥他呢?罗将军这一顿瞎猜妄揣,可否切合一些实际?”
秦禝和穆将军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许正宽防范森严滴水不漏,秦禝好像拿他没什么办法啊!
“你问完了?现在轮到我来质问你们了!”许正宽斗然提高了声调,“李罗将军,你带着这些兵闯关冲撞官府,视同谋反!此前,吴别驾还曾经亲口招认你二人与之同谋,官府早已经准备好海捕文书,要辑拿你们归案!——现在你们一同送上门来,正好二罪并罚!”
“来人,将此二贼,拿下!!”
“敢谁动手!!”
罗将军罗得韬暴喝一声,手下二百甲士同时爆发出一声虎喝,一瞬间非常整齐的拔刀而出,摆出死战之势!
“嗬,动刀了、动刀了!”许正宽指着罗得韬和那些卫士,兴灾乐祸的大笑起来,“穆将军,你看到了吧?罗得韬带兵闯关冲撞官府,当众拔刀要行凶——这是什么行为?”
穆将军的脸皮抽搐了几下,表情很难看。按大夏律法来说,边军不受调令,是不可以进入城池的,此其一。其次,在州司衙门衙门这样的地方拔刀出鞘,无论是否动手伤人,都可视同冲击官府,罪同谋反!
许正宽,时时不忘设圈下套!
“请将军,先把兵器都收起来。”秦禝仍是很冷静。
罗得韬皱了皱眉,心说我来之前我们是商量好了,但是都和许正宽谈崩了、对方都要动手了,才做出的自卫反应。看这情形今天难免动刀一战,还有何可谈?你秦禝,还有何后招?
“收。”虽是心怀疑虑,但罗得韬还是决定再相信秦禝一次。毕竟,刀兵相向是最后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众卫士全都归刀入鞘,连声音都是整齐的。可见,这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百战老兵,绝对唯罗得韬军令是从。
“穆将军,你都看到了。”许正宽说道,“你身为朝廷御史,就没话可说吗?”
“没错,本将是看到了。”穆将军说道,“罗得韬带兵闯入州司衙门,并有拔刀出鞘的行为。按律,可治谋反之罪。”
“好嘛!穆将军果然是个大义为公的好将军!”许正宽呵呵直笑,“那本官现在就为将君代劳,拿下这些军犯!”
“许正宽,你这个跳梁小丑,有完没完?”秦禝突然大骂一声,大步上前几乎是指着许正宽的鼻子,用极其不屑的口气冷森森的道,“也敢诬陷武德?就凭你!”
许正宽眉头一皱,这人是谁,也敢站出来质疑自己!“本官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许正宽有些气恼了,咬牙恨道。
“好,那我们就事论事。”秦禝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与罗将军是在兵谏谋反?证据何在?”
许正宽非常恼火,刚要出声反驳就被秦禝一挥手打断。
秦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先声夺人大声喝道“长史大人,如果你要提什么吴别驾的临终口供,我可以当着穆将军的面非常负责任的提醒你,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应,御史官们从来就不会采信那种可信度极低、特别容易造假的口供文书!”
许正宽牙关紧咬,无言以对。
秦禝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走到了许正宽的身边,用了几分暗力将他往旁边一挤,取代他站在了大堂正中央,正义凛然的大声道“再者,分明就是有人在州司衙门里先行发动兵变控制了官府,正在大肆铲除异己、诬陷好人。正因为有他人谋反在先,我与罗将军才会带兵前来平叛!”
“没错!”罗得韬跟进配合,马上大喝起来,“本将听闻有人谋害了李长史并发动兵变控制了州司衙门,还用造假的军令叫本将进城,意图加害本将、夺取本将的兵权!危难之际本将率兵前来平定叛逆!”
穆将军暗暗有些欢欣鼓舞,很明显,己方在气势上已经有些逆转,反过来压倒了许正宽!
“可笑!”许正宽倒也仍是沉得住气,冷笑了一声说道,“谁说军令是假的?明明就是真的!”
“真个屁!”罗得韬打蛇上棍,大喝道,“铁大人都已经被人谋害,在没有朝廷的另行任命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权力代其行令!否则就是矫造军令,视同谋反!”
“罗得韬,你叫够了没有?”许正宽很是不耐烦的低喝了一声!表情一沉,厉声喝道“罗得韬,你公然违抗军令、擅自调动兵马、冲撞官府拔刀兵谏,这些罪名哪一条都够得上当场砍了你的头!”
秦禝在一旁冷笑不语,静静的看着他表演。罗得韬做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