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穆鸪双眼一瞪,“这怎么够!”
“穆将军,你不是口若悬河说得自己非常能干吗?”许正宽冷笑,“此前本官在调查取证、捉拿嫌犯的时候可是没花多少时间。现在证人、嫌犯都已经摆在了这里了,本官已经给你留下了许多的方便。如果你在进行复查的时候花的时间比本官还要更多,那就证明你——无能!”
许正宽呵呵一笑,“如果是一个无能的庸将,有何资格来复查本官已经审好的案件呢?那岂非是——可笑!”
“你要笑,那便笑。”穆鸪不为所动,“本将办事,素来讲究稳妥。一个时辰,无论如何都不够!你不是也花了一夜的时间吗?本将,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
“一天?绝不可能!”许正宽冷冷的道,“最多,两个时辰!”
穆鸪深呼吸,“好,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
“那就从现在开始算时间了。”许正宽笑眯眯的。
“……”穆鸪恨得咬了咬牙,“那好,现在就带我去见证人!”
许正宽摸了摸八字须,呵呵直笑,“别急,早饭都还没有吃呢!”
“不吃了,现在就去!”穆鸪起了身来。
许正宽撇了撇嘴,“你不吃,我可要吃!”
穆鸪恼火且又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好,那就先吃饭!”
“来人,取早膳!”许正宽仍是笑容可掬的样子,“本官,要与穆将军小酌两盅!”
穆鸪没有搭理他,只在心中想道案件复查,许正宽肯定不会给我机会让我问出真正有用的东西。那些证人都是他的心腹,那些被下狱了的人,真正知道内情的人我肯定是见不到,小角色也肯定不敢乱说话,因为他们的家眷全都被控制了!
所谓复查,只是把布告文书的下发,延缓了两个时辰!
穆鸪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心说两个时辰,我已经尽力了!-----现在就看丁润这小子,能在这两个时辰的时间之内,请来什么样的援军了!
穆鸪耐着性子对几个婢女和仆人问着同样的问题,反复的问。
问到后来那几个仆人和婢女都有些不厌其烦了,“穆将军,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穆鸪把脸一板,“本将问你话,你只管回答!”
许正宽在一旁笑了,“你们几个别不耐烦,法官问案就是这样,经常会问同样的问题。如果你们回答的前后不一致,那就证明话中有假。穆将军,虽是个武将可那也不是好糊弄的。”
穆鸪听他如此说话,知道他表面上是在帮自己圆场,暗中是在提醒那向个仆婢小心回话,休要答错。
从很多的细节上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个仆婢是受人指使在做假证。但是穆鸪只能是心中有数,不能当场戳穿。否则,自己就真的有可能会被灭口了。还有这几个仆婢,他们现在是灵州别驾犯罪的假证人,以后却是许正宽唆使他们做帮凶的“真证人”——如果现在戳穿他们的慌言,他们肯定也会被灭口!
“好了,问得差不多了。”穆鸪不动声色的道,“现在去监牢吧,本官要见一见那些被下狱了的官员。”
“不着急,穆将军问了这么久,本官听都听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许正宽不由分说的道,“来人,请御史去茶室休息,好茶好点心!”
“是!”
几名军士上了前来,说是请,分明就是要来硬的了。
穆鸪不以为然的笑了一笑,“许长史连番好意,本将谢过了。请问,是今年的清明新茶吗?”
许正宽呵呵一笑,“固然是好茶——穆将军,请吧!”
穆鸪刚要一脚迈出门,一名队正快速奔来,“许长史——”
“赵队正,何事惊慌?”许正宽厉斥了一声,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穆鸪站定不走了。
报信的赵队正犹豫了一下,把许正宽请到一边,说道“南门守将带人直奔州司衙门而来,巡逻的卫士正在竭力阻拦,但是拦不住!”
许正宽脸色一沉,“多少人?”
“约有两百!”
“才两百?确定两百?”“就是两百!”
许正宽眯着眼睛,伸手左右的摸了摸八字胡须,“赵队正,带你的人严加戒备州司衙门!听我号令,随时准备战斗!”
“是!……那南门守将,要放他进州司衙门吗?”
“进,当然是要进的。”许正宽低声道,“但是不能让他们进得太轻松,必须是他们硬闯进来——硬闯,明白吗?”
“明白!”
赵队正打着小跑又走了。
许正宽笑眯眯的回到穆鸪身边,说道“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