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三十步外的几面的盾牌毫无征兆地炸成了一堆碎片,包括目标在内的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精锐武士躺了一地。
“咚,嘭啦,啊。”
过了大约半息,远处才传出了弩失命中,以及盾牌破碎,人群哀嚎的声音。
“……”
“声在箭后,这这是神鬼之能啊!”
“司马不愧是飞将军之后,这手神射果真,果真举世无双啊。”
短暂呆滞过后,如潮的赞叹、恭维轰然响起。
目睹这一切的士卒们再次扭头看向李陵,顿时目光中满是敬畏,执行力一下拉满。
看着这架势,别说是朝一二百的匈奴人冲锋,就算是立刻向着三万骑的右贤王发动决死冲锋,都有一大批人哇呀哇呀地往上冲。
“统领死了,统领死了!”
“我军败了,我军败了。”
和高昂的汉军正好相反,指挥官被端,匈奴人的士气大跌,一下子跌入谷底。
可不单单是炮灰们哭嚎着散作一团,丧失了战斗意识。
那些被当作撒手锏的亲卫们也是呆滞地看在原地,看着变成一摊烂肉的统领,连手中的兵刃掉在地上都意识不到,只是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统领变成肉了,统领变成肉了,统领……”
“……”
其实,类似,甚至更夸张的效果,操控大黄弩的士卒也不是没有打出过。
毕竟,大黄弩的石力就那么大,没道理你李陵能做到,其他弩手就做不到,总不能其他弩手拿的是山寨货。
但除去对付没见识的流民,很少会带来这样的震撼,原因有二,
一,操控人数的多寡,一个是一群人,一个是一人操控。
这就像一群科研人员协力鼓捣出了一台电磁炮,大家只会说“大佬牛皮”,感慨一下科技的快速发展。
可若是一个高中生拿一枚硬币放在指尖一弹,打出了电磁炮的效果……这,这就难免让人下巴掉地,目瞪狗呆了。
二,关注人数的多寡,一个是鲜有人关注的混战中射击,一个是全军侧目的战前射击。
这两种原因,就导致了如今这一幕的出现。
“嘶,大黄弩在人手中拉开射出的劲道这么大的嘛?”
强行装的代价很夸张,那只被弩机反撞的臂膀还在隐隐作痛,这手短时间内是废了。
当然,造成的效果同样斐然,不说不被震撼到的敌我双方,李陵本人也被震撼到了。
“怪不得,怪不得祖父那种伤亡的将率都有人不记生死地追随,原来是真的武勇过人,武勇贵人啊。”
心头暗喜之余,李陵压抑许久的脾气也上来了,放下大黄弩,抬起完好的左手,对着那些恭维的士卒就是没头没脑地抽去:
“干嘛呢,干嘛呢?现在还不趁着匈奴人头领死亡杀上去,非要等我喊吗?!”
“前排不要阵型了,也不要长戟了,直接拿着盾牌给我冲,投降的直接俘虏,不投降的敲死了事,快快快!”
伴随着李陵的喝骂和抽打,前排的士卒们忙不迭地扔下笨重的长戟,一只手提着盾牌,就乌压压地向着匈奴人冲去。
“想活命的,扔掉武器趴下!”
“哐当,俺扔,俺想活命。”
炮灰们的士气本就不高,更别说还有二五仔的鼓噪,冲上前的汉军只是一喊,众炮灰就扔下盾牌兵刃,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个别主动的,还用嘴咬着绳子,自己把自己给绑了起来。
更主动的,甚至现场反水,开始给汉太君当起了黑皮狗。
“刷。”
唯有那些亲卫们,等他们被近在眼前的喊杀声唤醒之时,情势急转直下,汉军已经解决完了剩余的炮灰,矛头掉转,自己等人丧失了最后的逃跑机会。
“咔嚓,嘎吱嘎吱。”
意识到自己不能幸免,却没有什么投降的想法,只是握紧刀铤,拉开弓弦,准备奋死一搏。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脑袋掉了碗大一块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匈奴好汉。”
“来吧,大匈奴只有战死的猛士,没有投降的懦夫。”
带着这种想法,一众亲卫背靠背,就站在亲卫一号的尸体上,和等待弩手支援的汉军步卒对峙。
“……”
躲过一劫的亲卫二号被亲卫们保护在内圈,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那如山如海,不可战胜的汉军,又看了看自己脚下踩着的烂肉,心中暗道:
“看来,是要陪你这个倒霉蛋一起死在这里了。”
“曲长,弩手们已经赶到了,现在就可以射击,歼灭这群冥顽不灵的家伙。只是……”
“要不要知会司马一声,问问司马的意见?”
不知道是哪个军官说的话让亲卫二号眼睛一亮,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要是能再拖上一阵,等援军到达,内外一起杀出,大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