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养冯雪十几年,最后再赶走她,就是某种层次上的报复,可伤害的终究只是一个无辜之人。
以上这些都是牧雨尘的猜测,可不管怎样,冯雪总归也是个可怜人。他不由对面前这个曾经的大小姐,有了份同情。
身世的无奈与可悲,让冯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丑恶。也让她的心硬了起来!
牧雨尘能感觉的出,眼前的冯雪浑身透着阴毒。一身红裙依旧明艳动人,可却是实在的披着美丽外表的毒蛇,早已不是当年的大小姐!
“好了,你要问的也问完了。再问我别的,我也不知道。冯熙厂就告诉了我此事!”冯雪见牧雨尘的刀依旧架在自己脖子上,冷笑一声道“怎么?你还想怎样?”
看得出,冯雪没有说假话的意思,她也应该只知道这些。但齐安手中的刀却不敢放下。
他现在身体状态已经差到了极致,只是和冯雪短短的几句对话,脸色却是煞白的可怕,后背也是冷汗直流。
他想放下刀,可又怕眼前的女子给他致命一击。若在一刻钟之前,他要杀了冯雪是易如反掌。可这问当年事的一刻钟过后,因着伤势极重,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不晕厥过去,已是不易。
此刻他就是一个空架子,明着是有杀人的噱头,实际握刀都极为勉强,更别提说话。
“怎么?还要我脱衣服给你看吗?你们男人都只会凭着下半截活的吗?”没有丝毫羞耻,冯雪冷笑着说了这么一番话。在她看来,牧雨尘无非就是还有非分之想。
“你要是敢逼我,我拼死也杀了你!”她面容平静,看不出波澜,但语中所透着的杀意表明她真敢这么做。
牧雨尘依旧没有开口。此刻,他只要一开口,架子都会摆不下去。索性,被对面女子误会也好,总也好过彼时性命不保!
所以他选择闭嘴,刀依旧架着不放下。另一边,他使自己烦躁的心快速平静下。
两人这一僵持便足足耗了好几个时辰过去。直到照进阁楼的光线也染了几分红意。两人依旧如雕塑一般,没有动过分毫。
误会继续加深,也不知是福是祸。但对面的齐安,却是在这几个时辰里恢复了一些伤势。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牧雨尘便将刀收了回来。迅速和冯雪拉开距离。
“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我放怕下刀,你会直接给我一鞭。现在我伤势恢复了一些,有了些自保之力,倒是你多想了。”不想误会加深,他解释了一番。
“以前我觉你也算得‘‘侠’之一字,可如今看来,你不单会算计人!还是个有色心没色胆上登徒子!”骂了牧雨尘一句,便向阁楼一间单间径直走去。
“没什么事,别烦我!”关上房门时,她瞪了牧雨尘一眼,美眸中闪着光亮,倒是有种别样的风情。
“是我想多了吗?”牧雨尘自语道。
多年的刀尖舔血,加上杀手的本能,让他很难去相信别人。且修行的残酷,也不容相信别人。
但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他多想了。冯雪是蛇蝎之人,但已无了二次杀他之意。
不过转念一想,牧雨尘也觉自己没做错,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对的。凡事不能抱侥幸心理去看待,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被反杀!
修行之人修已心,不会在乎因果。
只是今日这因,来日所种又是何果?许是风花雪月、把臂同游、游山戏水。又许是镜花水月、浮生半梦、有缘无份……
回到自己所居,牧雨尘便打开了流金丹的卷轴看了起来。他倒是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境界,可也明白自己的情况。至于在一剑术上,他也觉随遇而安即好,硬求是急不来的。
不过在这丹药上可能就是浪费时间,要炼丹至少也要是归一中境界的修行者,而他只是一个气海修行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都有一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何况牧雨尘正当热血的年纪。他就想试一试,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卷轴上所记炼制流金丹所需主药只一位,便是流金草,再者就是流金丹炼制时注意的事项,比如火候、炼制手法等。
又过了几遍眼,直到卷轴的内容烂熟于心,他便将卷轴合上,收到乾坤袋中。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他内心是有些火热的,当然想亲手试试。
这炼制法门虽然被药家堡“看不上”,但也是有个交易集市的。其中不少东西,例如一些练气决、药草、灵器等。又因着明面上的治安不错,许多修士也乐得来此,淘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不过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药家堡外围上的东西也至多对气海境界的修士有用。所以来此的都是一些境界较低的修士。
月牙子离开时,对牧雨尘也没进行多大限制。集市离阁楼也算不上多远,以他的脚力也就是个半柱香时间。
离开时,冯雪的房门依旧紧闭,但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