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马头之后楚墨风便看见了莫索扎那瘦削的身躯,翻身下马走上前,楚墨风打量了一番这九霄寨的围墙,而后笑着说到“莫索扎头领倒是给族人选了一个好地方,此处易守难攻,实在是上乘之选。”
缓缓地引着楚墨风走进九霄寨内,只见寨子内的房屋错落有致,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杂乱无章,而中间宽大的广场一隅,一群青布包头下身穿着黑色长裤脚蹬草鞋的侗族精壮男子,手持兵刃正有板有眼地操练着,发觉楚墨风十分关注现场演练,莫索扎当即一笑说到“殿下,我们侗族儿郎各个英勇善战,这刀法的练习是每日必做的功课。”
或许因为自己也是习武之人的缘故,楚墨风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身为男子应当勤练武艺保家卫国,这一点莫索扎族长值得佩服。”
眼见马屁拍到了点子上,莫索扎黝黑的脸庞笑成了一朵包子褶,引着二人向着议事堂走去,才走到议事堂门口,不知道哪里跑出来许多打扮靓丽的侗族姑娘,唱着楚墨风听不懂的歌谣,其中一人端着一大碗浓香四溢的酒走到楚墨风面前,缓缓地将碗送到楚墨风面前,莞尔一笑对着楚墨风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莫索扎见状赶忙解释到“殿下不要误会,姑娘们唱的是我侗族的多耶迎宾曲,只有贵客登门才会唱这首曲子,碗里盛的是侗族特产的蜂糖灌酒,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殿下可放心饮用。”
望着对面那位姑娘手中的碗,楚墨风不免啧了啧舌,这哪里是碗啊,估计这种碗在长安都是用来盛羹汤的,长安人叫做盆,然而既然来到人家的地界,入乡随俗的道理楚墨风还是懂得,没见一旁的妲彩早就接过来,三下五除二灌了下去,完事之后还问人家还有没有,见此情景楚墨风牙一咬,端起碗头一仰,大口地灌了下去。
一入口楚墨风便被这种酒的滋味所震惊,微苦的同时还带着丝丝甜味,这种蜂糖罐酒不是用蜂糖制作的,而是用一种名为蜂糖罐的中药泡制,此药分布生长于山南道和江南道境内,具有清热解毒,祛风利湿之功效,楚墨风曾经在仁德医馆内见过,这种药多用于治疗风湿筋骨痛,跌打损伤,仅此一碗楚墨风便尝出了人参和枸杞以及蜂糖罐的味道。
喝光了碗中的酒,楚墨风将碗底示意给众人看,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莫索扎见状制止了旁人再倒酒的举动,此番费尽心思请对方前来,本就是有要事相商,如若给对方灌醉了,自己一番说辞就白费了,想到这莫索扎赶忙对着楚墨风和妲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二人迎进了议事堂。
进屋之后早有人摆上了茶水和各种水果,妲彩深知此番楚墨风与莫索扎定然有事情讲,自己不懂也插不上嘴,当即乖乖地抄起一旁的水果放到了嘴边,恭敬地将茶杯端到楚墨风面前,莫索扎叹了口气说到“殿下有所不知,这茶叶也只有您这样的贵客前来,我才肯拿出来招待客人用,平素我自己都不舍得喝的。”
“茶叶在西南各部的确金贵,但是在大唐却是普通至极的物件。”听对方第一句话,楚墨风便知道对方定然是要先诉苦一番,当即笑着说到“如若莫索扎族长喜欢,届时本王让达波给您送一些来,毕竟琳琅商号正在修建,估计不日就能开张了。”
发觉对方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意图,莫索扎当即一愣,而后又叹了口气说到“其实今日恳请殿下莅临,实在是有一件事想请教殿下。”
“哦?昨日在宴席上你问了本王一个问题,今日是不是想问本王,那尚书所提之事值不值得冒险啊?”回想起昨日莫索扎问自己与尚书哪个官职高,在联想到此前这些人去嘟嘟寨议事之事,楚墨风心中大致猜出定然是长安城哪位尚书大人与这些人,或者说与嘟嘟寨的阿欧联系过,也许是许了些什么好处让这些人做事,念及于此楚墨风在脑海中将六部尚书的名字过了一遍吏部尚书申国公高士廉,不会,此人始终韬光养晦,属于明哲保身之人;民部尚书武昌郡公戴胄,不会,老戴那个胆小怕事的脾气,给他把刀他连鸡都不敢杀;新晋礼部尚书芮国公豆卢宽,前隋文帝之妹昌乐公主之子,北周随国公杨忠外孙,一门忠良之人,不会;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那崽子要是敢行不轨之事,小爷第一个杀了他,不会;工部尚书纪国公段纶,老段这段时间正在督造不良人公所,应该不会有闲情逸致顾及西南。
六个人排除了五个,那这个所谓的尚书名字呼之欲出---自己的老对手,时任兵部尚书的侯君集,想到这楚墨风望着莫索扎呵呵一笑,“莫索扎族长,敢问长安的侯尚书许给了诸位什么好处,又需要诸位做什么?”
“殿下您如何知道那个尚书姓侯的?莫不是您真的能掐会算?”念及自己自始至终从未提及那位尚书的名姓,此番突然被楚墨风道破,莫索扎吓得瘫在椅子上,有些惊恐地望着楚墨风。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