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面前这位殿下,那也是征战杀伐的主,牢头当即上前将囚牛的镣铐尽数除去,随即转身离开了牢房。待对方离去之后,楚墨风抄起面前的酒壶,缓缓地给囚牛倒了一杯酒,随即向着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夜叉大人这是准备用观月楼的盛宴送在下上路吗?”望着楚墨风的举动,囚牛一时间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只能冷笑着抄起酒杯一饮而尽,待酒杯放下的瞬间,楚墨风却是微微一笑,随即又斟满了一杯,而后再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道是敬酒能吃罚酒不碰,眼见对方再度为自己倒满,囚牛随即再度一饮而尽,杯空,下落,瞬间又被斟满,眼见对方又一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囚牛赶忙一饮而尽,而后捏着酒杯对楚墨风说到“虽然夜叉大人身处庙堂,终究也算是江湖中人,江湖人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你对突厥人怎么看?”望着眼前的囚牛,楚墨风取出一双木箸放到对方面前,而后轻声说到“观月楼的酒菜,平素我也不舍得常去吃,太贵了,今日借着你的光,有口福了。”
被关在牢房内将近四个月,每日吃着冷嗖嗖的牢饭,囚牛早已忘记外面美食的味道了,此刻四荤四素八碟菜摆在面前,早已饥肠辘辘的囚牛此刻也顾不得旁的,抄起木箸大口地吃了起来。一旁的楚墨风并未动筷,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
似乎是因为吃的着急了,突然被噎了一下的囚牛,一把抄起酒壶猛灌一通,好容易顺通了之后,囚牛将手中的酒壶放下,单手在胸口捋了捋,对着楚墨风说到“突厥人,劫掠咱们大唐百姓,该杀,如若被我们兄弟遇到,有多少杀多少。”
“贪官污吏,奸商恶霸呢?”听到对方的回答,楚墨风再度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这些人都该杀,但是只杀他们本人,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囚牛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到“你是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贪官污吏奸商恶霸做的事,还有那些被欺压的老百姓的惨状,如若你见过了,你会比我杀的更多。”
端起面前的酒杯,楚墨风再度抄起一壶酒,缓缓地斟满之后,眉头一挑望着囚牛说到“何以见得,别忘了我可是大唐的贤王,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你错了,别忘了你可是彼岸花的夜叉,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吧?”只见囚牛冷笑一声说到“证据,纵然我们找到了证据又有何用?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老百姓伸冤无路,只能痛苦哀嚎,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亲自动手,纵然像我这样被抓了,也算是能够被老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了。”
听到这,楚墨风嘴角上扬,略带狡黠地一笑,“那你想不想在合法的范围内,替老百姓除掉这些所谓的贪官污吏奸商恶霸?而且事后不会被朝廷追究?”
楚墨风这番话,说的囚牛心中一颤,手中举着的木箸始终未曾落下,而是怔怔地望着楚墨风说到“你可不要说当衙役,朝廷的衙役就是摆设,没有什么用的,而且朝廷也不会用我们这些人的,所以你说了还不是跟没说一样?”
“朝廷不用,我用。”只见楚墨风站起身,面色凝重地说到“在朝廷的编制外,重新组建一支新的缉捕队伍,不用朝廷的饷银,军械物资单独提供,这支队伍的任务除了缉捕那些奸商恶霸贪官污吏,更重要的是日后本王还要派大用处,只需要做满十年,十年后可自行离去,这支队伍里人员组成复杂,有江湖人,有在官府内郁郁不得志的人,也有像你们这样身上背负通缉之人,所有人一旦加入之后,你们以前的身份尽数被抹掉,取而代之的则是新的身份,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听从本王的号令,怎么样?是不是考虑一下?”
“奉旨杀人?是这个意思对吗?”思索了片刻,囚牛点出了其中最为吸引人的一点,而后满脸期待地望着楚墨风。只见对方缓缓地点了点头,囚牛当即嘿嘿一笑,“不错,这一点我喜欢,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
“其实你不答应也无妨,只不过在本王看来,一个能够做到真正的劫富济贫的人,是不会任由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滋生泛滥的,不是吗?”望着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的囚牛,楚墨风端起酒杯在空气中虚碰了一下,而后缓缓地说到“明日一早,你就可以离开大牢了,本王希望你回到商州之后,能够联络到你那八个伙伴,如若你们决定趟这趟浑水,一个月之后我们在东都洛阳碰面,届时你只需要前往洛阳的车马行或者文成商号留个口信就好。”
“好吧,既然夜叉大人如此情真意切,那在下也不能推脱,只不过此事在下必须与伙伴们商议一番,还望夜叉大人谅解。”听完楚墨风的话,囚牛当即举起手中的酒杯,先是给楚墨风斟满,而后又给自己倒满,双手举杯对着楚墨风恭敬地施了一礼,而后一饮而尽。
见此情景楚墨风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