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依我之策论修嘉峪关,您入阁便是必成之事。即是如此何不将此面子卖于前辈?送礼于前辈阁臣,让其上书议您复入内阁之事,后辈必不敢轻犯。事若有变,必是将来您成为首辅之时,此时您无朋比,必有人构陷。
翟銮听得张四狗的话,只为能成为首辅而自喜,对于后面之事其实并没有想太多。
翟銮自喜之余,心中舒畅,又多看了张四狗两眼。
翟銮突然问道:你献策献言,使本官受益非浅!你有何所求,可报之于本官。
张四狗想了想,说道:但有一事想求!
果然有求!你且说来!
您回京以后,必定入阁,若浦知县有奏疏至通政司转内阁,请原件发回!
恩?翟銮疑了一声。
张四狗不好意思得说:浦知县清高,为人又傲与同僚实难相处。其若上书,必然自引其火。望少保救之!
你不为自己求点什么?
草民自有进路,科举于我非是难事。三关虽未过,但不能以此小事劳烦少保。浦知县虽非做官之良材,但与我浦州百姓实则有恩。草民实不忍其身陷身陷囹圄。
翟銮点头笑道:真是好后辈呀!你若科举有成,而本官亦在任上,必提拔于你!
张四狗向着翟銮拜了拜,说道:必有此一日矣!
就算是小大元,大三元都中了,那也不是短短几年之内就能完成的。
张四狗说这话就是在说翟銮能在阁臣的位置上坐很久。
翟銮听得也是哈哈大笑。
但他也只笑了几声,然后便停了下来,像翟銮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有自己的矜持,不会失态。
翟銮端正了一下身子,说道:本官答应你其若有疏至通政司,有挡的本官一定挡上。但浦州之事你也别怪本官。他可着实让本官下不来台呀!失面子事小,军务事大,本官实在无处去筹那笔饷银了,本官只是想让其就范而已!
张四狗笑道:拿一二事为难为难他也就是了。浦县令就算是将来无灾无病,最多也就是五品官的命,将来您与他也见不着面的。
翟銮笑道:这么说来,你并不反对本官对他惩戒一二?
最好能让他知难而退,浦县令不合适官场。但您也别太苛刻。
翟銮说道:如果你能帮本官想出一个办法,筹个十万两的军饷出来,本官必不为难他!
草民善于观察,能明形势,谋计非我所长。无中生有更是难事,且少保您已有决断,非我所能轻动之!
翟銮笑道:你是怕将来祸及蒲州百姓乡绅吧?你宁可让浦知县受罪,也不想给本官出这个主意?
大人明鉴。我确实无主意可出。
张四狗当然不可能会去给翟銮出这个主意,要是真出一个能从别处捞银子的办法,那自己的计划就会失败。
浦鋐不会高看自己一眼,自己科举的第一步也许不会成功。
如果张四狗此时怂恿翟銮去掏浦鋐的淄库,将来出事翟銮必然会怪到自己的头上。
翟銮说道:即是如此
正此时,房门外被人轻敲了两声。
翟銮对敲门人的力度好像很熟悉,他并没有问外面是什么人,而是直接发话让那人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绸衣男子,绸衣男子在翟銮身边轻声说道:浦县令到了。
翟銮得意的笑了一笑。
张四狗装作疑问道:不是说州县官员不来此会场么?
翟銮说:特地将他招来的,难不成还让本官去找他么?本官一到蒲州城里便出了一件无头命案!实在是晦气!本官想让他限期破案,他若是实相,乖乖就范,让本官拿了饷银便走,如果不肯,也就别怪本官了!
张四狗没有吱声。
翟銮则又说道:你回去以后也劝劝浦知县!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翟銮说着站了起来便往外走,张四狗在应了一声是之后,跟随在翟銮的身后,走出了房间。
翟銮此时的心情即是好的,又是坏。
好是因为刚刚张四狗的一席话让翟銮想通了很多事情。
坏的是浦鋐让翟銮很不高兴。
翟銮与张四狗回到宴会场,还在吃宴的众乡绅们见得翟銮回来,再一次站了起来相迎。
翟銮展着职业般的笑容对众说道:都坐都坐吧,该吃吃,应该喝喝。之前说过了,都别拘谨!
翟銮这话说完,有一些乡绅又在小声细语起来。
他们觉得是不是翟銮现在就要说摊派军饷之事,一家派个几千一万两什么的。
但看这情况又觉得不对。
浦鋐抬头挺胸得站在会场的一边,那表情十分得不屑。
翟銮走回自己主桌上的位置,但并没有动筷子,他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张四狗,然后冲着浦鋐叫道:蒲州县,你怎么还站在那里,近前说话!
浦鋐慢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