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晟也从顾家公子那里听说了陆神医昨日去唐家的事,刚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陆神医”就是陆昭,此刻猛然想起,顿时面露惊诧之色。
“哦?小友昨日已经去过了唐府?”
这边齐郎中也感到十分惊讶。
陆昭闻言,只好点了点头。
“如何?”
齐郎中急忙问到。
“不瞒齐老,唐家祖母的呆症,晚辈确实无能为力。”
“只能用药延缓,或使其减弱,但若说真正的治好此病,晚辈实在办不到。”
陆昭并未隐瞒,实话是说了。
齐郎中闻言当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此前老夫也是这样对唐阖仲说,他只是不信,还说老夫是因为旧事故意不为唐家祖母治病,端得可笑。”
齐郎中说完,脸上尽是不屑的笑意。
“爹”
“唐家祖母的病,当真没得治?”
齐晟还是不信,尽管刚才陆昭已经说了无能为力,而且齐郎中也已经赞同。
“你能治?”
“你去试试?”
齐郎中顿时就没了好脸色给他。
齐晟一时哑然,急忙往后退了半步。
而这时,陆昭也明白了过来,唐子一之所以请自己去而不是请齐郎中去,当就是因为刚才齐郎中说的旧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顾府公子知道唐子一不好开口请齐郎中,所以这才拖齐晟来请。
刚才陆昭还觉得奇怪,此刻想来,顿时恍然。
“小友以为如何给唐家祖母开方?”
这时,齐郎中转头问到。
“他一个江湖郎中,您都医不好的病,他怎会知道如何用药。”
齐晟显然对陆昭不太喜欢,一个江湖郎中已经道尽所有偏见。
可等待他的,只是齐郎中一个凌厉骇人的眼神。
“爹”
“就算他是江湖郎中,也好过你不学无术!”
“文,文不行,武,武不得,天天就知道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齐肃安就是学了你的样!所以连个举人都考不上!”
齐郎中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直让齐晟差点羞愧难当找个地缝钻进去。
毕竟当着“外人”的面,齐郎中的这一番话实在是过激了些。
陆昭见状,当即上前打圆场。
“前辈,地黄酒酥如何?”
“粗肥地黄十石,切捣取汁三石,麻子一石,捣作沫,以地黄汁研取汁两石六斗,去皮尖两仁者,捣作沫,以麻子汁研取汁两石五斗,曲末三斗。”
陆昭说着,脸上满是思索之色。
然而齐郎中却是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致。
“地黄汁浸七日,侯沸,以米三石分作三分,投下馈一度,以药汁五斗和馈酿酒,三日一投,九日三投,密封七日。”
“如此地黄酒酥,令人肥悦,百病尽除,齿落更生,脑髓满实,明目清神,倒却有效用。”
说着,齐郎中破不可待的拿纸笔写了下来,其中更是详细描写了制作地黄酒酥的种种过程,以及服用地黄酒酥需要注意的各种禁忌。
陆昭见他写罢,微微点头。
虽然地黄酒酥不一定能治好呆症,但至少在延缓呆症上确有效用。
而且唐府乃是豪门,制作这等地黄酒酥对他们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想不到小友竟知道这一方子,看来必定是饱读医术了。”
地黄酒酥出自于孙思邈的《千金方》,乃是养性方三十二首中的一首。
但养性一道,乃一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应于物类。
阴阳调和,和之于始,治之于终,静神灭想,颇为类似道家的修道。
而在如今的大明帝国内,嘉靖皇帝年年修道搞得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百姓们对修道之事可谓深恶痛绝。
所以养性一道自然也被世人所排挤,唯求食能果腹而已。
“饱读不敢当,略有研究罢了。”
“此方可还使得?”
陆昭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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