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闵问之笑道,“我当然是专程来狼州找你。”
“啊?专程来的!”毕禹衡闻言也笑了,“那这样还差不多。”
而闵问之依然笑得灿烂,“不来找你的话,我能找谁去打听墨雨的消息呢?”
“……”
闵问之说完,毕禹衡当场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说到底,我还是个工具人。”毕禹衡终于黑着脸说道,“你不再把兄弟当兄弟了是吗?所以感情是会消失的对吗?”
“那么……”闵问之则是一脸便秘,“为什么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你嘴里的骚话这么多?”
“哈哈哈……”毕禹衡哈哈大笑,“我本来就这样,只不过你我在一块儿那段时间一直比较忙,都在处理正事。”
停了片刻,毕禹衡叹了口气,怅然说道:“说真的,我挺想和你一起走的。行走江湖,恣意潇洒,多好啊!我就不用每天面对着那一大堆案卷发呆了。”
“可是你有公职啊。”
“这就是最难受的地方。不过我也就是抱怨几句,我明白,大家各有各的难处。你这种大门派的弟子,身上说不定就背负着什么恩怨要去处理……哎对了,”毕禹衡突然将胳膊支在桌子上靠近闵问之,低声说道,“墨雨是不是和魔功有关?我早就觉得他那个魔枪的称号有问题!你这一趟是不是要去杀他?你如果不好搞定的话我有办法找人帮你……”
“停停停……”闵问之抬手打断他,“你这一大堆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毕禹衡闻言,扬起了头捏着嗓子狠狠地清了清,方才说道:“江湖上,大家还是比较注重礼节的,而魔枪墨雨,对于你我来说,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是上一代的人物。而你提起他的时候,先是说‘魔枪墨雨’,后面更是很直接的直呼其名……据我观察,你绝对不是一个不重礼节的人,那么你这般称呼墨雨,又说找他是与《移骨推山诀》有关,再加上他的绰号,我便推断,他必然是与那魔功有什么关系,而你,这一趟是要除魔卫道以正天下武林!对是不对?”
“嗯……”闵问之细细品味了一番毕禹衡的话,笑道,“你的思路吧,听上去确实还想那么回事,而且说得我高风亮节,大义凛然……可惜却完全错了。”
“啊?”
看着毕禹衡难以接受的表情,闵问之摊摊手,继续说道,“可能是没什么案子发生,你的思路也有些闭塞了。我直呼其名,除了我不与他注重礼节这个可能性,还有一种就是我与他很熟,不需理会那些繁文缛节。”
“你……”这一瞬,毕禹衡顿时双眼大睁,就要说话,却被闵问之伸手按住。
“看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你已然知晓。”闵问之压低声音,“从我们两个的共同点,加上我的话,不难推断我们的关系。我明确告诉你,我和魔枪墨雨,是师兄弟。”
“我靠……”毕禹衡狠狠灌了一口茶水,“居然是这样……”随后,他又颓然垮下肩膀,“可是这样还是不知道你师从何方,墨大侠的师承也一直都是个谜……”
“这是你们官府的问题,不怪你。”闵问之耸耸肩,“我们的来历,江湖上有不少名门正派都是清楚的,但是你们官府,的确不知道。而你们或许会有名门正派的朋友,但是绝对不会向你们提起我们。你我相交莫逆,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依然不能告诉你我出自哪里。”
“还有一点就是,”闵问之笑道,“魔枪墨雨绰号的来历。墨雨在二十年前,安国江甸山,独力挑了一个叫超尘府的、自诩超凡脱俗羽化登仙、实则鸡鸣狗盗无恶不作、而且实力不俗的门派,所以被他的好友,明心宗当代宗主,那是还是少主的司空华清戏称为‘屠仙之魔’,才得了一个魔枪的绰号。”
“哦……这样吗……”毕禹衡一脸尴尬的样子,似乎在懊悔自己自信满满的一顿推断,居然从头到尾都错得离谱。
“不说这个了,”闵问之也知道毕禹衡只是随便开玩笑,关键时刻的推断很是靠谱,“你给我提供一个去获州的路线吧,我明天早上就出发。”
毕禹衡听闵问之说正事了,点点头道:“这个好说,回家之后我给你画一个草图你拿着,路上再问几个路人,很容易就能找到获州。”
毕禹衡沉吟片刻,“我先把大体的路线跟你说一下。离开狼州之后往西北方去,狼州与获州之间有一座很大的城池,叫长都府。获州基本上就在长都府的正北方,些许偏一点西。如果你们日夜兼程的话,中途路过驿站就换好马,那么大概六七日,便可以到获州。”
“六七日。”闵问之点点头,“那还好,我与子真从远水县到狼州足足花了半个月,路上还被关卡拦过一次,好说歹说上下打点才过来。”
“风国的关卡?”
“那不然,还能是云国的不成?”
“这样吧,”毕禹衡说道,“回去之后我给你一块令牌,凭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