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端端额头伏地,不稳七魂六魄,心惊之余。瘫软倒地,粗喘气,待善喜面色一变,那时求饶声不断。而私下苦楚无数,不能多言,多言必失。此时此恨绵绵无绝,万万记之不能改。
善喜姥姥(慈眉善目,和善笑容。):你且先起来。
周端端(疲乏无力站起,索性再次跪地求饶。):姥姥,端端有错。
善喜姥姥(嗤笑):我万分不喜你,你可知?
周端端(虚汗出,伤情愧疚,柔骨无力,魂体弱,垂眸间暗淡无光。):姥姥……是姥姥心慈,收留了端端。端端感恩不尽,
善喜姥姥(虚空远望,心事重重。端端见之。):不尽然。我如此待你,你心有怨言,我又如何不能知晓。(幽幽长叹,那言似有怜惜。端端动怀,然动身之际,含有撕心裂肺之痛,骨髓之中。端端忍痛无话可说。)
各处涌起心绪。‘她必有所图。’端端心想。
善喜姥姥(沉思叹气,深邃凤眼,厉光咋现,又改了一幅面孔,善喜的双手交叉紧握,‘此事不宜推迟。’):你可知你闯了大祸?
周端端(疑惑。):端端不解。
善喜姥姥:不解?不解你是怎么解了禁术,你是如何恢复了记忆?(大怒。)
是那片刻之间,端端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端端心想,‘当日姥姥封印记忆是为了我能够潜心修行,难道还有别的打算?如今我不过是恢复了记忆,思凡了而已,如何就闯了大祸?’不服之意甚显。但‘寄人篱下’之说令端端无奈。
探其怒颜,不容反抗。端端善用察言观色,于是跪地请罪,只请罪,不问缘故。
如此态度,善喜心中晦涩,一时愧疚。那一边无法仔细言明不死鸟妖凤的打算,又要破其障碍。于是只能做恶,势力强压。好在此女鬼有懂事感恩之心,她甚欣慰之。
善喜姥姥(漠然眼色,又是一种平静,不忍难言之隐。):你的确是惹来了祸端,就要平息祸端。我常思其源,是你情丝不断。你且先受了这委屈,他日我必好心待你。
善喜姥姥站起,须臾之间行至端端面前,抬手间端端面前金光笼罩之囚笼现。
周端端(娇声啼,眼泪流,伏地而行,囚牢所致,寸步难行。):姥姥你要做什么?
善喜姥姥:即是情思,克其情思断。除去一魂一魄,再无情。
善喜踱步,念叨有声,“我要将你的一魂一魄烧成灰烬。从此你不再想念人间情人,早日修仙得道,不负你我师徒一场了。”
一手出,遮天之势,乌云盖顶;另一手掌心旋转,圆球形状,五光十色。善喜姥姥念起法诀,剥离魂魄。风起时,善喜将圆球朝着周端端推进。那一片刻,端端陡然后退,但有阻隔所挡,浑身瘫软,灵魂颤抖。“好徒儿……你是我的好徒儿……切莫抗拒……”
“不。“端端嘶吼,声嘶力竭,“姥姥饶命。”再恨自己不爱修行,‘寄人篱下。‘
翠喜旁门出,知晓缘故,其中是非经过。忧心忡忡,疾呼。“姐姐,慢。”善喜一时分神。
那边大门闯入,“求师父饶了端端师妹。”共有抵挡,绿光一现,与那五彩光芒相碰撞,二者尽消。此事已不成。来者屠凹,先是查探周端端大受惊吓,而无碍。屠凹松了一口气,行礼跪坐地上,求姥姥恕罪息怒。
如此功亏一篑,如同士兵作战,‘一鼓作气,二而竭,三而衰。’善喜亦有此感。而剥离魂术非同小可,有违天道。善喜虽为神仙,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一而再的触犯天规,惹来雷霆之怒。事已至此,如何能够不恼羞成怒,恨铁不成钢的对端端言道,“我是为你好。”
周端端(无力虚弱,软声求助):师兄,师父要杀我……救……救……我……(几近昏厥。)
闻此,善喜姥姥甩袖离去,回坐高位,隔帘所挡。翠喜上前服侍善喜姥姥,执案上金盆,盆中紫玉葡萄孝敬。
彼时善喜捻起葡萄,含一口红唇当中,只道‘好物什,难为你有心。’斜眼瞧翠喜,眸光不善。
而翠喜正视恭维善喜,眼角处细细扫着台下屠凹、周端端。令一手法光,金囚笼弥散空中,端端遂自由,屠凹急忙照顾端端。
善喜姥姥(怒瞪翠喜,怨其多管闲事。):是你寻来了这个傻徒弟?(指的是屠凹。)
屠凹闻此不敢多言,而周端端毕竟鬼体魂魄之身,经此大劫,已然昏迷不醒了。
翠喜(望台下,命其下方,屠凹听令。):我见着她烦心……(摆手示意)你且先带着她回去休息,安置妥当后不可耽搁,快快回来复命,向你师父请罪。
屠凹等待善喜吩咐,翠喜当知晓,于是轻呼,‘姐姐?’询问强求。
善喜姥姥(皱眉,抿嘴,有所思,最后妥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