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抬，“今日斩首名单已定，三十六名剑修，皆为‘乱道者’，午时问斩。”

    “你就是第六位？”萧风厉声问。

    男子终于抬眼，目光冰冷：“我是律法的执行者。剑，必须服从秩序。”

    “可你的剑，本就是秩序的破坏者！”女修怒道，“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男子冷笑：“我只知道，过去百年，因自由之名掀起的腥风血雨太多。唯有严律，方可安天下。”

    就在此时，牧渊归来。

    他站在殿外，朗声道：“苏明轩，你真的以为，用剑杀人，就能维持正义吗？”

    白衣男子浑身一震，手中长剑嗡鸣不止。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那是你前世的名字。”牧渊走入大殿，“你是第六剑，‘裁决者’苏明轩。你曾立誓：宁负天下人，不负剑道公理。可你现在，却成了公理的奴隶。”

    “闭嘴！”苏明轩怒喝，“那些所谓的前世，不过是蛊惑人心的谎言！”

    “那你为何每夜梦见七柄剑悬于头顶？”牧渊步步逼近，“为何你写的每一条律令，最后都会变成一首诗？因为你的心，还记得你是谁。”

    苏明轩抱头嘶吼，额角渗血。

    突然，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我……我记得了……那一战，我本可活下来，但我选择留下断后，只为给你们争取逃走的时间……”

    “是。”牧渊点头，“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让你以为只有服从才能避免混乱。”

    “可若我不守律……谁来约束强者？”

    “我来。”牧渊伸出手，“这一次，我们共同制定新的规则??不是以压迫，而是以守护。”

    苏明轩望着他，许久，终于站起，将手中律剑折断。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律剑司主。”

    “我是第六位归来者。”

    命图第六光点亮。

    七人齐聚之日，近在眼前。

    那一夜，牧渊独自登上高山，仰望星空。

    天门印记最后一次闪烁，传出守门人的叹息：

    “你做到了。七魂皆醒，天门虽毁，但剑道永存。”

    “值得吗？”牧渊问。

    “值得。”守门人答，“因为你没有强迫任何人成为英雄。你让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牧渊笑了。

    他取出心剑，遥指苍穹。

    七道气息在天地间共鸣，万剑齐鸣，响彻诸界！

    而在那遥远的时空裂缝深处，九幽帝君的封印，终于出现第一道裂痕。

    黑暗中，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风暴，已然启动。

    但这一次，剑仙们，已经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