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九瞳整个人被一剑劈飞,像炮弹一样狠狠砸进后方的大山之中。
轰隆!
整座山峰瞬间爆裂,碎石横飞,地面剧烈震动。
雷烬、墨幽、夜枭三人全都看傻了眼。
“千公子!”
墨幽快步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却见此刻的千九瞳凄惨到了极致。
他身上的伪帝铠已经彻底爆碎了,包括其他数件护体宝器,一道狰狞的剑痕从右肩延伸到左腹处,鲜血汩汩溢出。
若非有这些防御法宝庇体,恐怕那一剑已将他生生劈成两半。
“怎……怎么会这样?”......
夜风如刀,割裂山巅的寂静。
牧渊立于峰顶,心剑横于胸前,七道气息在天地间交织成网,宛如星河倒悬。命图悬浮半空,最后一枚光点微微颤动,尚未完全亮起??第七人还未归位,可那股冥冥中的牵引却愈发清晰,仿佛有谁正从时间尽头跋涉而来。
“楚归舟说他是最后一个活着看见我们陨落的人。”牧渊低声自语,“可若如此……第七人是谁?”
他闭目凝神,天门印记忽地灼热起来,一道残影掠过识海:
> 一片血海之上,一袭黑袍少年背对而立,手中无剑,掌心却托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 那心脏不是血肉,而是由万千剑意熔铸而成,每一次搏动,都引动九幽震荡。
> 少年缓缓回头,露出一张与牧渊七分相似的脸庞,唇角微扬,声音沙哑:
> “你忘了我?可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画面戛然而止。
牧渊猛然睁眼,额角渗出冷汗。那一瞬的对视,竟让他心神几近崩塌。那不是幻象,那是真实存在的记忆碎片,来自前世终结之时最深处的封印。
“原来……还有一个人。”他喃喃,“那个本不该存在的人。”
就在此时,东海方向骤然传来惊天轰鸣!
整片海域翻腾如沸,巨浪冲天百丈,无数渔船沉没,岸上村落尽数被吞。而在风暴中心,楚归舟所居孤礁早已不见踪影,唯有一道通天水柱直贯云霄,其内隐约可见一人盘坐,周身缠绕七色锁链,每一道皆刻着古老禁文:“囚心”、“断情”、“灭我”。
“他在强行破封!”牧渊瞳孔骤缩,“那是‘心狱之链’!传说中唯有斩尽自我七情六欲者方可挣脱……他疯了!以凡躯逆天律,只会魂飞魄散!”
话音未落,眉心天门印记自动激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启天门投影!
虚空中金光大作,万剑虚影垂落,化作一道浩荡剑河奔涌向东海。然而就在剑河即将抵达之际,半途突现紫雷封锁,竟是天宝盟残余势力联合佛门高僧布下“诛邪结界”,妄图借天地之威镇压异变。
“你们懂什么!”牧渊怒喝,一步踏出,心剑出鞘五寸,剑鸣响彻三十三重天!
刹那间,所有受命参与围剿的修士兵刃齐震,无论刀枪剑戟皆自行离鞘跪地,发出哀鸣。结界应声碎裂,连带着主持阵法的十八名罗汉口喷鲜血,当场昏死。
“此劫非人力可阻。”牧渊冷冷扫视四方,“今日之后,再无天宝盟,再无律令压剑。若有不服者??”
他抬手一指苍穹,万剑齐指,“尽管来战!”
随即身形化虹,直扑东海!
当牧渊降临水柱边缘,只见楚归舟已奄奄一息,七色锁链虽断裂六根,唯独最后一道“灭我”仍紧扣心口,鲜血顺着链条汩汩流淌,染红整片汪洋。
“你终于来了。”楚归舟勉强一笑,声音虚弱,“我说过……我会等你们全部归来。”
“他是谁?”牧渊望着水柱中央那道模糊身影,心头剧震。
“你的影子。”楚归舟喘息着,“也是你未能斩尽的执念。百万年前那一战,你为封印帝君,不惜将自身‘恶’剥离而出,镇压于此海之下。可这份‘恶’并未消亡……它吸收怨念、吞噬因果,历经轮回,终成独立之灵。”
“你是说……他是另一个我?”
“不。”楚归舟摇头,“他是比你更纯粹的剑。没有慈悲,没有犹豫,只有‘斩’之一字。他曾是你最锋利的刃,却被你亲手封印,名为??**无心者**。”
话音落下,最后一道锁链轰然崩断!
水柱炸裂,狂澜四溅!
那人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无光,亦无色,唯有一线剑痕贯穿瞳孔,仿佛天地初开时的第一道裂隙。
“牧渊。”他开口,声音如同两柄铁剑摩擦,“你回来了。”
“你也回来了。”牧渊握紧心剑,语气平静,“但我不会让你走出这片海。”
“为何?”无心者轻笑,“因为我太像你?因为你害怕面对真正的自己?”
“因为你不是‘人’。”牧渊道,“你是剑的极致,却也是剑的诅咒。你存在的意义,是毁灭一切阻碍,包括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