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茹明显没睡醒，在手机那边用极为慵懒的语调问：咋啦，你们也太早了吧
沈晓若头还蒙的，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杨诗茹这句话的重点是你们。
她咬着牙说：诗诗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什么了？
杨诗茹：啊？发生什么了？说来我听听。
沈晓若：昨晚上我喝多了。
杨诗菇还是用欠扁的语调问：然后？
沈晓若：然后，我好像在程方远家吐得七荤八素
杨诗茹：再然后？
沈晓若扶额：还有什么再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杨诗茹说：不是吧？你没扑倒他？
沈晓若：诗诗你别老往歪处想好不好？！昨晚是个意外，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杨诗茹立即清醒过来：啥？程方远是不是男人啊，送上门了都不吃？不对，晓若，你不会是断片才觉得
沈晓若气疯了，怒骂：神经病！
有还是没有，她难道没感觉？
啊不是她为什么要和杨诗茹讨论这个问题？
她的重点明明不是这个啊啊啊！
沈晓若哭丧着脸说：诗诗，我完蛋了啦。糗得一塌糊涂彻底社死了。
早上起来，程方远都没在，肯定是躲出去了不想看到我这个害他忙半夜的醉鬼
不过这样也好，刚好我，我也没脸见他嘤嘤嘤
杨诗茹忍不住想笑：别啊，你还要勾引他呢！
沈晓若：勾个鬼引！我觉得他以后一见到我就会想起我抱着他马桶吐的样子啊啊啊，我要死了我的美好形象啊啊啊！
沈晓若懊恼不已，杨诗茹落井下石：对啊，你最好别再见他了。省得彼此尴尬。
沈晓若：哦。
她打这电话，本就是想要得到杨诗茹这句回答，但真得偿所愿了，却又若有所失起来。
回到家里，沈晓若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许久，最后是饿醒的。
幸好酒也醒了。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的电话，还有几个微信未读。
何亦明的和程方远的。
沈晓若先回了何亦明关于工作上的事，仿佛这样就能避免跟程方远马上对上话似的。
但回完何亦明，再拉到同程方远的对话框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合适。
程方远发的信息很简单：舒服点了吗？
沈晓若想，回舒服点了吧，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要是回对不起吧，是不是会让程方远迅速回想起不堪回首的昨夜？
回个谢谢关心，是不是太官方了？
回嗯呢，会不会太暧昧不清？
啊啊啊，程方远为什么要出这种难题给她！
沈晓若都快崩溃了。
她给自己洗脑：反正程方远的微信是好久之前发的，她既然没有及时回，那就可以让对方当作她没看到或者还在睡觉
所以再过一会儿再回吧！
沈晓若磨磨蹭蹭地，直到程方远开始打她微信电话，她慌慌张张地挂断，过了一会回道：嗯。舒服点了。对不起。谢谢。
程方远：多休息会儿，别急着上班。吃点稀饭会恢复快点。
沈晓若秒回：好。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此后的几天，程方远时不时便发微信给沈晓若。
都挺没营养的，诸如在干嘛吃了吗今天挺冷的
沈晓若不知道要怎么回，所以一般就没恩哦，或者干脆不回。
那天那场醉，似乎一直持续着没退。
沈晓若不敢让自己多想，巴望着用年底的忙淡化掉彼此对那晚令人难堪的记忆。
就像之前很多很多次一样，她都是用时间来安抚和平定自己燥动的心。
沈晓若甚至不敢向杨诗茹倾诉。
因为告诉杨诗茹自己犯了怂，一定会被杨诗茹劈头盖脸一阵狂骂。
可是万一真的是她想多了呢？
她已经在程方远面前社死过一回了，再误会他的意思再社死一回，那以后真是要老死不相见谁见谁尴尬了。
沈晓若努力用工作填满自己，但是一空下来便焦虑得要命，痘痘都爆了好几个。
得，这幅尊容，更加见不得人了！
以最近比较忙拒绝过几次程方远的约饭后，有一天，沈晓若刚走出办公大楼，就看见程方远等在大堂门口。
沈晓若吓得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手脚不知道往哪放。
程方远看上去不太精神，下巴上有点胡茬茬——同沈晓若印象里那个干净清朗又沉稳的男子不太一样，凭添出几分沧桑感。
但还是特别的要命的好看！
看见沈晓若，程方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挡在她面前，问：聊聊？
身边还有同事，一边好奇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