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路两旁的星辰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般接连炸开，化作漫天流星雨坠入虚空。
路面那些半透明晶体寸寸瓦解，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甚至连空间本身都在哀鸣，出现无数细密的黑色裂痕。
这就是半只脚踏入大乘期的威势，已经触及天地法则的极限，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动天地异象，让一方世界为之颤抖！
“退！全都退到轮回池最深处！”
柳凡暴喝，混沌归墟体全力运转，在身前布下一道混沌屏障，勉强护住身后的唐妙妙和正在池中修炼的众人。
但即便如此，那股恐怖的气息依旧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得混沌屏障剧烈晃动，表面浮现无数裂痕。
“蝼蚁之辈，也敢杀我圣殿长老？”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虚空深处传来。
声音如同天地法则在轰鸣，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话音落落，一道身影从空间裂缝中缓缓踏出。
那是个身穿麻衣脚踩草鞋的老者，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乡村老农。
但他那双眼睛左眼纯白如雪，右眼漆黑如墨，瞳孔深处隐约有无数细密的符文流转，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虚妄，直达本质。
真言长老！
圣殿三十六分殿之首，第一分殿殿主，修为半只脚踏入大乘期的绝世强者！
他踏出裂缝的瞬间，周围崩塌的古路竟然开始缓缓修复。
他周身散发出的法则气息让这片天地自发地臣服，不敢在他面前崩坏。
这就是触及大乘期的标志，言出法随，天地共尊！
“就是你，杀了我圣殿三百修士，还斩了寂灭？”
真言长老的目光落在柳凡身上，那双异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
“混沌归墟体……倒是罕见。可惜，修为太浅，空有宝山而不知如何运用。”
柳凡握紧镇渊剑，剑身微微震颤，不是恐惧，反而是兴奋。
面对这种级别的强者，他体内的混沌归墟体反而被彻底激活，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战斗！
“修为深浅，打过才知道。”柳凡平静道。
真言长老笑了，笑容中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勇气可嘉，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接我三招不死，我就放你们离开。如何？”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施舍恩惠。
柳凡也笑了：“不如这样，你接我一剑不死，我就饶你一命。”
针锋相对！
真言长老眼中寒光一闪：“不知死活。”
他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点。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点，指尖处却浮现出一枚细小的金色符文。
“真言…镇。”
符文飞出，在空中迅速放大，化作一枚直径百丈的金色巨印。
巨印表面刻满古老的文字，每一个文字都在发光，散发出镇压天地禁锢万物的恐怖威压。
这是真言长老的成名绝技，真言镇天印！
以自身领悟的真言法则为基，凝聚出镇压一切的大印。
他曾用这一招，生生镇死过三位渡劫后期的强者！
巨印落下，速度不快，却给人一种无法闪避，无法抵挡的感觉。
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印之下臣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柳凡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他能感觉到，这一印中蕴含的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法则，真言法则！
言出法随，说镇就镇，说杀就杀！
“混沌…开天！”
柳凡不再保留，镇渊剑高举过头，体内混沌归墟体运转到极致。
周身三百六十五颗星辰穴位同时炸开，化作三百六十五道星光注入剑身。
胸口混沌印记也光芒大盛，将吞噬星守得来的星辰本源尽数燃烧。
这一剑，是他重生以来最强的一剑！
剑光斩出，一种混沌初开时的原始之色，混沌无色，却又包含万色！
剑光与金印碰撞。
“铛……！”
巨响爆发，声浪横扫方圆千里，古路彻底崩碎，轮回池剧烈摇晃，池水掀起百丈巨浪。
池中修炼的众人齐齐吐血，若非月璃和小白小黑拼命护持，恐怕当场就要被震死。
碰撞中心，空间彻底崩塌，露出一个直径超过三百丈的黑色空洞。
空洞之中，时间紊乱，法则崩解，连光线都被吞噬。
僵持了三息。
金印表面出现一道细密的裂痕。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无数道裂痕迅速蔓延，最终咔嚓一声，金印轰然炸碎，化作漫天金光消散。
而柳凡的混沌开天之剑，也在斩碎金印后力竭消散。
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