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九天惊雷在整条古路上炸响。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混沌法则的力量，震得周围空间剧烈波动，那些还在燃烧的雷霆余焰都被这声音硬生生震散。
虚妄长老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惊疑不定。
他死死盯着柳凡，尤其是那双混沌星辰之眼：“渡劫巅峰……这不可能！你刚才明明还在渡心魔劫，怎么可能瞬间突破到这个层次？”
“井底之蛙。”
柳凡一步踏出，身形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唐妙妙身边。
他伸手轻触那些断裂的锁链，锁链残骸立刻化作黑烟消散。
又渡入一股混沌之力，唐妙妙苍白的脸色迅速恢复红润，连气息都稳固了许多。
“你怎么样？”柳凡轻声问。
“我没事。”
唐妙妙摇头，眼中满是担忧：“你刚突破，根基未稳，不要勉强……”
“放心。”
柳凡转身，将唐妙妙护在身后，目光重新锁定虚妄长老：“杀这种货色，用不着多少力气。”
虚妄长老气得脸色铁青，他堂堂圣殿第二长老，渡劫初期修为，到哪里不是受人敬畏？
今天居然被一个刚突破的小辈如此轻视！
“狂妄！”
虚妄长老暴喝，双手结印：“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圣殿的真正手段！”
他周身涌起滔天黑雾，黑雾中浮现出九面青铜古镜。
古镜呈九宫方位排列，每一面镜中都映照出柳凡的身影，但那些身影各不相同，有的是少年时的柳凡，有的是前世陨落时的柳凡，有的甚至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未来景象！
“九镜锁魂…虚妄真界！”
虚妄长老咬破舌尖，喷出九口精血，精血落在镜面上，九面古镜同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血光交织，在虚空中构建出一个诡异的世界。
那世界中的一切都在不断扭曲变化，真假难辨。
山峦会突然化作流水，天空会突然塌陷成地面，连时间流速都混乱不堪。
柳凡发现自己被拉入了这个世界。
“在我的虚妄真界中，一切法则都由我定义。”虚妄长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说火是冰，火就是冰。我说生是死，生就是死。你就算修为再高，在这里也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话音落落，柳凡脚下的地面突然化作一片岩浆，灼热的高温瞬间将他吞没，连混沌归墟体都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凡哥！”唐妙妙惊呼，就要冲过来。
“别动！雕虫小技罢了。”
柳凡的声音从岩浆中传出，依旧平静。
他抬起右手，掌心处混沌印记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灰光。
灰光所过之处，岩浆开始凝固冷却，最终重新化作坚实的土地。
“你定义法则？那我也定义一条，在我的混沌法则面前，一切虚妄，皆为泡影。”柳凡踏出岩浆，身上毫发无损。
他双眼之中，混沌星辰之眼同时亮起。
左眼演化，右眼寂灭，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这一刻达成完美的平衡。
“混沌…真视。”
一道灰蒙蒙的目光扫过整个虚妄真界。
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扭曲的景象迅速消散，山峦重新稳定，天空恢复清明，时间流速也回归正常。
九面青铜古镜更是一面接一面炸碎，化作漫天青铜碎片。
“噗……！”
虚妄长老如遭重击，狂喷鲜血，整个人从空中坠落，重重砸在地面上。
他的虚妄真界被强行破开，神魂遭受重创，修为直接跌落到大乘后期！
“你……你这是什么神通？”虚妄长老挣扎着想要爬起，眼中满是恐惧。
“不是神通，是境界。”
柳凡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幻术证道，终究落了下乘。真正的强者，不需要幻术遮掩，一拳一掌，皆是真实。”
他抬起脚，踩在虚妄长老胸口：“现在，我问，你答。答得好，给你个痛快。答不好……”
脚上用力，虚妄长老的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说！我都说！”
虚妄长老彻底崩溃了，修行数千年，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如此接近。
眼前这个青年明明只是刚突破渡劫，却给他一种面对圣殿殿主时的恐怖压力。
“圣殿在星辰古路有多少人手？最强的是谁？”柳凡问。
“古路上一共有三十六处分殿，每处分殿至少有一位渡劫期坐镇。最强的是第七分殿殿主寂灭，渡劫中期。但真正可怕的是第一分殿的真言长老，他已经……已经半只脚踏入大乘期了！”
虚妄长老语速飞快：“这次围攻轮回池，就是真言长老下的命令。他说轮回池中藏着踏入大乘期的秘密，必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