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普通的颤抖，而是空间结构本身在哀鸣。
古路两旁的星辰疯狂摇晃，有些较小的星辰甚至开始解体，化作漫天碎石坠入虚空。
古路路面那些半透明晶体寸寸龟裂，裂纹中涌出乳白色的轮回之光。
那是轮回池三万年来积蓄的本源之力，此刻被唐妙妙以轮回盘碎片为引，尽数引爆！
星守脸上的从容终于消失了。
他死死盯着那柄贯穿天地的乳白色光剑，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
“轮回审判……你怎么可能引动这种层次的力量？这至少需要完全掌握轮回大道才能做到！”
“因为我从来不是在独自战斗。”
唐妙妙的声音从光剑中传来，空灵而威严。
“九十九个星辰文明的亿万生灵，他们的怨，他们的恨，他们的不甘，这些才是轮回审判的真正力量源泉！”
光剑落下。
星守疯狂催动九星连珠大阵，九颗星辰虚影层层叠叠挡在身前，每一颗都燃烧起本命星火，试图阻挡这一剑。
但乳白色光剑毫无阻滞地穿透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星辰……
“噗！噗！噗！”
星辰虚影接连炸碎，每碎一颗，星守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当第七颗星辰炸碎时，他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散发着浓郁的星辰死气。
“不可能……我是星陨天尊……我统御九千星辰……怎么可能败在这里……”
星守嘶声咆哮，双手疯狂结印：“以我星辰本源，祭九星归一！”
最后两颗星辰虚影轰然相撞，融合成一颗直径千丈的漆黑星辰。
星辰表面浮现出无数狰狞的鬼脸，那是星守三万年来吞噬的强者残魂，此刻被他以秘法全部唤醒，化作最后一道屏障。
“万魂噬天！”
星守七窍流血，面目狰狞到了极点。
漆黑星辰中的万张鬼脸同时张开巨口，喷出滔天黑雾。
黑雾中蕴含的怨毒、诅咒、死气，足以让大乘巅峰修士瞬间魂飞魄散！
但轮回审判之剑，最克制的就是这些东西。
“审判之下，万魂皆散。”唐妙妙的声音平静无波。
乳白色光剑轻轻一震，剑身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金色符文。
那些符文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条轮回法则，此刻同时亮起，化作一张覆盖天地的金色法网。
黑雾触及法网的瞬间，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
黑雾中的万张鬼脸发出凄厉的惨叫，一张张崩碎消散，最终彻底湮灭。
光剑继续下落。
“不……！”
星守发出绝望的嘶吼，双手上举，试图徒手接剑。
但他高估了自己。
光剑触及他双手的瞬间，那双曾抽干九十九颗星辰本源的强大手掌，如同风化的岩石般寸寸崩解。
紧接着是手臂、肩膀、胸膛……
“我是伪渡劫……我离真正的长生只差一步……我不甘心……”星守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光剑彻底穿透他的身体。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圈柔和的乳白光晕扩散开来。
光晕所过之处，星守的身体开始崩塌，从脚到头，一点点化作最原始的星辰尘埃。
最后时刻，他抬头看向唐妙妙，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轮回……果然不可逆……”
话音落落，他的头颅也彻底消散。
星辰古路第七分支的守护者，活了至少三万年的星陨天尊，陨落。
九星连珠大阵随之崩溃，九颗星辰虚影同时炸碎，化作漫天星光。
那些星光没有消散，反而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向柳凡。
星守死后，他体内的星辰本源开始自然逸散，被柳凡的混沌归墟体本能地吞噬吸收。
“呃啊……！”
柳凡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星守的星辰本源实在太庞大了，那是三万年的积累，虽然大部分都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但残余的部分依然超过柳凡能承受的极限。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痕，裂痕中透出刺目的星光。
胸口那枚混沌印记疯狂旋转，试图消化这股力量，但速度远远不够。
“主人！”
小白和小黑同时扑上来，想要帮忙分担。
“别碰他！”月璃急忙拦住。
“他体内的力量太狂暴，你们接触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她转头看向唐妙妙：“妙妙姑娘，轮回池的力量能帮他吗？”
唐妙妙此刻已经从光剑状态退出，脸色苍白如纸，几乎站立不稳。
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量，连轮回盘碎片都变得黯淡无光。
但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