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因果？
柳凡眸中混沌之色流转，非但没有退意，反而升起一丝了然。
玄黄源核的残缺，天道宗的阴谋，这葬剑谷的异状，线索正逐渐串联。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前方那扭曲的空间节点骤然剧烈波动起来！
并非古剑魂苏醒的剑意，而是一股柳凡绝不陌生的带着掠夺与寂灭意味的阴冷气息！
这气息与北冥道州万灵血祭大阵同源，却更加精纯，更加浩瀚。
嗡……
空间节点如同水波般荡漾，一面古朴斑驳的青铜镜虚影缓缓浮现。
镜框雕刻着繁复的饕餮纹路，镜面却一片混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神识。
正是天道宗至宝，夺天镜！
但这并非本体，而是一道比北冥道州那道更为凝实蕴含意志更强的投影！
镜面混沌之光流转，锁定了柳凡。
一个冰冷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直接响彻在众人神魂深处。
“窃取源核碎片的蝼蚁……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夺天镜投影骤然光华大盛，一道灰蒙蒙的光柱撕裂空间，无视了途中那些臣服的古剑魂和磅礴剑气，直射柳凡！
光柱所过之处，万物凋零，剑气湮灭，连空间都被侵蚀出漆黑的裂痕，散发出终结一切的可怖意境。
这一击的威力，远超白枭操控之时，已然达到了大乘巅峰的层次！
“小心！”
唐妙妙失声惊呼，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那光柱散发的寂灭气息也让她神魂颤栗。
赤阳、柳影等人更是面色煞白，在这等攻击面前，他们连余波都难以承受。
小白金色的竖瞳闪过一丝厉色，身形微微绷紧。
小黑则发出低沉的龙吟，感受到巨大的威胁。
面对这足以瞬杀普通大乘巅峰的寂灭光柱，柳凡眼神骤然冰寒。
天道宗！果然阴魂不散！
他不再保留，体内混沌灵力奔腾咆哮，一直收敛的气息冲天而起。
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迎着那寂灭光柱，一拳轰出！
这一拳，看似朴实无华，没有绚烂的光影，却在拳锋之前，演化出地水火风重定和世界生灭的恐怖异象！
混沌大道的力量被催发到极致，拳意涵盖四方，包容万物，亦能分解万物！
轰隆！！！
拳锋与寂灭光柱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法则层面的剧烈摩擦与湮灭之声。
灰蒙蒙的寂灭光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壁垒，前端剧烈扭曲崩解，被那混沌拳意强行分解吞噬！
柳凡身形稳如磐石，衣袍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黑发狂舞。
他拳头前方的空间不断塌陷又重组，将那源源不绝的寂灭之光寸寸磨灭！
“怎么可能？”
夺天镜投影中，那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合体初期……竟能硬接本座投影一击？”
“一道投影，也敢聒噪！”
柳凡冷叱一声，拳势再变，化拳为掌，五指张开，掌心之中仿佛有无数世界生灭轮回。
一股更加磅礴的吸力骤然爆发，竟反向攫取那寂灭光柱的能量！
混沌大道，可包容，亦可掠夺！
“不好！”
夺天镜投影察觉到力量飞速流逝，镜面剧烈震颤，试图切断光柱。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柳凡眼神一厉，一直沉寂于掌心的弑天枪尖印记骤然亮起。
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先天杀伐之气的暗红血芒，如同蛰龙出渊，顺着那尚未完全切断的寂灭光柱，逆流而上瞬间刺中了夺天镜投影！
咔嚓！
一声清晰的碎裂声响起。
夺天镜投影上，被血芒刺中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镜中那冰冷的声音发出一声闷哼，充满了痛苦与暴怒。
“弑天枪？你竟然得到了它？蝼蚁，你竟敢伤我镜体……”
“伤你？今日便碎了你这道投影！”
柳凡得势不饶人，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镜影之前。
天道法相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加持无上伟力。
他并指如剑，指尖缠绕着混沌气流与丝丝缕缕的玄黄源核气息，朝着那裂痕处狠狠点下！
这一指，蕴含了他对天道宗宿怨的杀意，蕴含了混沌分解万法的真谛，更蕴含了一缕世界本源对掠夺者的天然排斥！
“不……！”
在夺天镜投影凄厉而不甘的意念咆哮中，指力精准命中裂痕。
轰！！！
整个夺天镜投影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轰然炸裂开来，化作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