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尘坐在主位,手里把玩着那支玄铁烟杆,烟杆上的星图纹路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像藏着无数秘密。“冰人馆上下听令,”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华筝、花满楼、阿朱、程灵素,你们四人各司其职,务必在三日内摸清‘至尊’的底细。”说罢,他将烟杆往桌上一放,星图纹路正对着众人,像是指明了方向。
华筝起身时,青衫下摆扫过地面,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利落。她手里拎着个粗布包袱,里面装着刚从商队换来的伙计行头,故意晃了晃,包袱里的铜钱叮当作响:“放心,我这‘伙计’装得比丧门三煞的‘义士’还像——他们装义士是为了抢线索,我装伙计是为了挖‘至尊’的老底,谁更‘专业’,到时候见分晓。”话音刚落,花满楼便笑着摇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华筝姐姐,你可别把商队的货物当线索搬回冰人馆,到时候苏先生该心疼了。”众人顿时笑作一团,紧张的气氛也松了些。
次日清晨,华筝已混入一支前往西域的商队。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褐,头上裹着条蓝布头巾,肩上扛着个比自己还高的麻袋,活脱脱一个干惯了粗活的伙计。幽冥阁的联络点设在戈壁滩边的客栈里,掌柜是个独眼龙,眼神像鹰隼般锐利,扫过每个进店的人。
华筝故意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还装作吃力地揉了揉肩膀,嚷嚷道:“掌柜的,来碗热汤!赶了一路,骨头都快散架了。”独眼龙掌柜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让伙计上了碗羊杂汤。华筝捧着碗,看似大口喝汤,余光却悄悄扫着柜台后的暗格——她记得陆小凤说过,幽冥阁传递密信的暗格就藏在暗格第三层的木板夹层里。
趁掌柜转身算账的空当,华筝装作去后院找茅房,脚步轻得像猫,指尖在暗格第三层的木板上轻轻一抠——果然有处松动!她迅速将藏在袖口的蜡丸塞进夹层,又把原本的密信取了出来,整个过程不过几息时间,再出来时,手里还捏着把刚摘的野菊花,像是真去茅房的路上顺手采的。
回到冰人馆,华筝将密信递给程灵素时,还特意晃了晃手里的野菊花:“看,这可不是普通的信,是带着‘花香’的密信——当然,这花香是路边采的,密信里的‘香味’可就难闻多了。”程灵素接过密信,指尖刚触到信纸,眉头便微微蹙起:“这纸上有股极淡的苦杏仁味,是‘断肠散’的残留,密文应该就藏在毒物里,得破解才能读取。”
花满楼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个紫砂壶,正听着远处传来的驼铃声。他闭着眼,耳朵却像能穿透戈壁滩的风沙,精准捕捉着声音的细微变化:“昨天商队从联络点离开时,有两队人马跟在后面,像是幽冥阁的探子,但绕了两圈就折返了,应该是‘障眼法’。”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了划,像是在画路线图,“排除这两处干扰,密信真正的传递路线,应该是往昆仑山脉方向去的——那边有三处疑似‘至尊’的藏身地,分别在昆仑雪峰、黑石崖和寒潭谷。”
阿朱在一旁听着,手里正对着铜镜易容,她将脸上贴了层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又在眼角点了颗痣,瞬间从俏丽的姑娘变成了个满脸风霜的幽冥阁底层弟子。她拿起桌上的幽冥阁弟子令牌,晃了晃,笑着说:“放心,我这‘弟子’装得比丧魂的‘账房先生’还像——他算账时能把银子算丢,我混据点可不会把线索弄丢。”楚惊鸿看着她,忍不住提醒:“幽冥阁规矩严,你小心口音,别露了馅。”
阿朱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没问题!我特意学了幽冥阁的方言,保准他们听不出破绽——就是这方言有点绕,我怕到时候紧张,把‘我是来干活的’说成‘我是来干架的’,那就尴尬了。”
三天后,阿朱顺利潜入幽冥阁的核心据点。据点设在昆仑山脚下的山洞里,里面烛火通明,幽冥阁弟子来来往往,手里拿着各种卷宗。阿朱装作整理卷宗的小弟子,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书,一边悄悄观察周围的动静。
“喂,新来的,把这些卷宗送到长老房里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弟子指着桌上的卷宗,语气粗暴。阿朱连忙点头,抱着卷宗往长老房走,路上故意装作不小心撞到另一个弟子,卷宗散了一地。
“你这废物!”横肉弟子骂骂咧咧,弯腰去捡卷宗。阿朱趁机瞥了一眼对方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尊”字——和黑衣大汉的纹身图案一模一样!她心里一喜,却不敢表露,装作慌张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捡,保证不耽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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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长老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袍的长老走了出来,声音沙哑:“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阿朱连忙低下头,装作捡卷宗,心里却“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