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扮的“桃花秀士潘惜花”,原是江湖上有名的风流客,一手仿字绝技能以假乱真,偏生陆小凤为了装得像,不仅涂了两斤粉,还把扇子拿反了,走一步扇穗晃一下,活像个刚学风流的愣头青。
“这位可是潘公子?”巷尾的黑门后,探出个小喽啰的脑袋,眼神里满是谄媚,“许总管候您多时了。”
陆小凤把扇子正过来,故意捏着嗓子:“许总管有心了,这地方藏得深,再走两步,我都要以为进了醉仙楼的后厨了。”这话半真半假,既符合潘惜花爱调侃的性子,又暗探这招待所的隐蔽程度。
进了黑门,一股更浓的甜香扑面而来,呛得陆小凤差点打喷嚏。院子里摆着十几间厢房,门窗都钉着粗铁条,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一个穿锦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廊下,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脸上挂着笑,脚边却跪着个浑身是伤的下属。
“许总管,久仰。”陆小凤拱手,目光扫过那下属,心里有数——这就是南山隐豹许钊,表面和善,实则狠辣。
许钊笑着上前,佛珠转得飞快:“潘公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话刚落,他突然抬脚,狠狠踹在那下属胸口,“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留你何用?”下属闷哼一声,吐了口血,却不敢吭声。
陆小凤心里冷笑,脸上却笑得更艳:“许总管这待客之道,比我还‘热情’。只是这香,闻着有点晕,莫不是加了什么好东西?”他故意点破迷香,看许钊反应。
许钊眼神闪了闪,哈哈一笑:“公子说笑了,这是西域来的熏香,安神用的。”说着引着陆小凤往厢房走,“公子要的人,都在里面,个个都是好手,就是性子倔了点,还得公子费心‘调教’。”
厢房里的景象,让陆小凤收起了玩笑心思。十几名武林高手被绑在柱子上,眼神空洞,嘴角挂着涎水,显然被药物控制了心智。最里面,一个穿青衫的老者靠在墙上,还有几分清醒,见陆小凤进来,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这就是‘调教’?”陆小凤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嘲讽,“把活人变成木偶,幽冥阁的手段,果然‘高明’。”
许钊脸上的笑淡了:“公子是来做事的,还是来评头论足的?”
“自然是做事。”陆小凤从怀里摸出几张仿造的书信,“我家主子要的名单,都在这,许总管看看?”他故意转移话题,趁机观察厢房布局——门窗都有机关,墙角藏着毒弩,这哪是招待所,分明是囚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声,一个穿紫衣的女子走了进来,眉眼如画,手里却握着柄淬毒的短匕。陆小凤心里一紧——这是幽冥阁核心成员,燕燕。
燕燕扫了陆小凤一眼,突然笑了:“潘公子?我怎么记得,真正的潘惜花,左手有块胎记,你怎么没有?”
这话像惊雷,许钊瞬间变了脸,手按在腰间的刀上。陆小凤心跳漏了一拍,却依旧笑得从容:“姑娘眼神真好,不过胎记这东西,时有时无,哪有姑娘的匕首亮堂?”他故意拖延,脑子飞快转着对策。
燕燕走近一步,匕首抵在陆小凤腰间:“少装蒜!你是冰人馆的人,陆小凤,对吧?”她声音压低,“想活命,就跟我来。”
许钊刚要喊人,燕燕突然反手一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臂:“许总管,这潘公子是奸细,想伤我!”血珠滴在地上,许钊愣了一下,竟真信了。
陆小凤被燕燕拽着往后院走,心里满是疑惑——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到了柴房,燕燕关上门,匕首却收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陆小凤:“杀手训练的机密,三个月后总攻,目标靖远侯府和古庄。”
“你这是?”陆小凤不解,“帮我?”
燕燕白了他一眼:“谁帮你!我只是看不惯幽冥阁的做派。”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我要你传我‘悦女偷心’和‘仿古造伪’,不是真要学,是做给许钊看。”
陆小凤挑眉:“姑娘倒是坦诚。不过‘悦女偷心’不如‘偷情报’实在,‘仿古造伪’我教你,你得再帮我个忙——这厢房里的人,怎么解他们的毒?”
“简单。”燕燕从怀里摸出个小瓶,“这是解迷香的药,至于控制心智的‘腐心散’,得找程灵素。”她突然警惕地看向门外,“有人来了,你从后门走,我掩护你。”
陆小凤接过药和油纸包,心里佩服——这姑娘比他还会演戏。刚要走,他突然回头:“姑娘就不怕我卖了你?”
燕燕笑了:“你陆小凤要是这种人,也走不到今天。”
陆小凤刚从后门溜出去,就听见柴房里传来争吵声——燕燕故意打翻油桶,假装和他打斗。他忍不住笑了:“这姑娘,比我还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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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油纸包,里面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