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斥候飞马而至,脸上带着风霜与兴奋,“苏将军,薛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薛延陀一部主力,约三千骑,护着大批牛羊,正往西迁移,看样子是想避开秦大将军的兵锋!”
苏定方眼睛一亮,看向薛仁贵:“仁贵,怎么样?这块肉,吃不吃?”
薛仁贵沉稳地擦拭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戟刃,目光锐利:“三千骑,护着辎重,机动力受限。吃,可以吃!但不能硬啃。不良人兄弟可有附近地形和敌军布防的详细情报?”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灰色羊皮袄、容貌普通如同牧羊人的汉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低声道:“薛将军,苏将军。目标乃夷男麾下大将阿史德部,确是往王庭方向收缩。其侧翼十里外有一片胡杨林,林中有条干涸河床,利于隐蔽。再往西五十里,便是秦大将军昨日炮击的区域,目前我军一旅前锋已推进至那里构筑阵地。”
薛仁贵与苏定方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好!”苏定方一拍大腿,“咱们就给他来个诱敌深入!仁贵,你带五百人,多带旗帜,正面袭扰,打一下就撤,装成败退,把他们往西边引!我带剩下的人,提前埋伏在胡杨林河床里,等他们追着你过来,给他来个拦腰一击!然后咱们合兵一处,继续往秦大将军那边跑!”
“就这么办!”薛仁贵长戟一顿,“记住,不准恋战!我们的任务是引,是耗,不是歼!把手雷省着点用,听我号令,专炸他们的马队和领头的人!”
“明白!”
命令迅速传下。薛仁贵点齐五百精锐,每人多扛了一面旌旗,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我杀敌!”
“杀!”
五百骑如离弦之箭,朝着庞大的突厥迁徙队伍侧翼猛扑过去!一时间,尘烟滚滚,旗帜飞扬,看起来倒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唐军!是唐军袭营!”突厥后队顿时一阵大乱。
阿史德部的首领正在队伍中间,闻报又惊又怒:“多少人?”
“看……看尘土和旗帜,至少两三千!”
“狂妄!区区两三千人也敢来袭我王庭亲军?”阿史德首领勃然大怒,“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给我迎上去,吃掉他们!让唐狗知道厉害!”
三千薛延陀精骑立刻调转方向,嗷嗷叫着向薛仁贵部发起了反冲锋。
薛仁贵见敌军上钩,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举起方天画戟:“放箭!”
“咻咻咻——!”
一波密集的诸葛神弩箭雨劈头盖脸洒向冲来的突厥骑兵,顿时人仰马翻。但突厥人仗着人多,势头不减。
“撤!往西撤!”薛仁贵毫不迟疑,下令撤退。唐军骑兵拨转马头,一边跑一边回头放箭,秩序井然。
“追!别让唐狗跑了!”阿史德首领见唐军“溃逃”,更加确信对方人少力弱,率领大军紧追不舍。
一场追逐战在漠北荒原上演。薛仁贵部且战且退,凭借精良的马具和训练,始终与追兵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不时用冷箭射杀追得最近的敌军。偶尔,薛仁贵会看准时机,下令扔出几颗手雷。
“轰!轰!”
爆炸声在突厥追兵中响起,虽然造成的直接伤亡不大,但那巨大的声响和火光,极大地扰乱了突厥马匹的心神,延缓了他们的追击速度,也更激起了突厥人的怒火。
“该死的唐狗!就会用这些妖法!追!给我追上去,砍下他们的头!”
追逐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双方一前一后,渐渐接近了那片胡杨林。
“将军,快到埋伏点了!”亲兵对薛仁贵喊道。
薛仁贵回头看了看追兵,估算着距离,猛地大喝:“加速!穿过胡杨林!”
五百唐军骤然加速,一头扎进了枯黄的胡杨林。茂密的树木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视线。
阿史德首领毫不犹豫:“冲进去!他们跑不了了!”
三千突厥骑兵也跟着涌入了胡杨林。林间道路狭窄,队伍被迫拉长。
就在大部分突厥骑兵进入林子,队形散乱之际!
“放箭!”
一声暴喝从侧面的干涸河床里响起!早已埋伏在此的苏定方部五百骑兵猛地现身,手中的诸葛神弩喷吐出致命的火焰!
“噗嗤!噗嗤!”
箭矢从极近的距离射入突厥骑兵的侧翼,几乎箭无虚发!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突厥人的队伍瞬间大乱!
“有埋伏!”
“中计了!”
几乎在同时,原本“溃逃”的薛仁贵部也猛地勒住战马,返身杀回!“儿郎们!杀回去!让这些蛮子尝尝厉害!”
前后夹击!弩箭如雨!手雷的爆炸声再次在混乱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