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的激动。
安排妥当,秦战又看了一眼那些黝黑的石头,它们沉默地躺在那里,却仿佛蕴含着改变未来的巨大能量。
他转身离开小院,重新没入夜色。驿馆的方向,灯火依旧,隐约还有劝酒的笑语传来。而西山的方向,一片黑暗沉寂,却隐藏着矿产的争夺与杀机。
回到驿馆附近,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远远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厅堂。
蒙骜的大嗓门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李斯温和却锐利的目光,冯去疾深不可测的沉默,嬴谷阴阳怪气的质疑……宴席上的每一张脸,每一句话,都在脑海里闪过。
石炭的发现,是机遇,也是新的风暴眼。
他该如何利用这个发现?是立刻禀报冯去疾和咸阳,争取合法开采权,但也可能引来更多觊觎和干涉?还是暂时隐瞒,暗中开采利用,积蓄力量,但这要冒“欺瞒朝廷”、“私自开采国有矿藏”的巨大风险?
还有田文的失踪,西山的对峙……千头万绪,绞在一起。
寒风卷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无数细小的鬼魂在哭泣。
秦战捏了捏眉心,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边关的第一个冬天,也是这样寒冷的夜,他裹着破烂的皮袄,缩在烽燧的角落里,听着外面野狼的嚎叫和更远处蛮族营地隐约的马蹄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现在,活是活下来了,而且活得似乎比以前好多了。可要操心、要拼命、要算计的事情,却比以前多了何止百倍千倍。
他自嘲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袍,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脸上重新挂起那种应对官场必不可少的、恰到好处的神色,朝着驿馆灯火通明的大门走去。
宴,还没散。
局,还在继续。
而手里刚刚多出的这张“石炭”牌,该怎么打出去,他需要好好想想。
就在他踏进驿馆大门门槛的那一刻,身后漆黑的街道拐角,似乎有一道极淡的影子,一闪而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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