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块,正在被那最为顶尖的匠人,用那最为古老的锤法,千锤百炼的,绝世神铁。
孙悟空没有阻止它。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那根烧火棍,仿佛,终于,吃饱了。
直到,那条,本该是奔流不息的赤铜之河,其水位,下降了,微不足道的……一寸。
他,才缓缓地,将那根,仿佛,重了不知多少万倍的烧火棍,从那河里,提了出来。
他,取了。
取了他,该取的那一份。
不多,不少。
然后,他缓缓地,转过了身。
朝着那道,依旧为他,而敞开的口子,走了出去。
山,还是那座山。
矮的,丑的,其貌不扬。
但,那股,足以让准圣都为之沉沦的,充满了“清静无为”的太清道韵,却不再排斥他。
像一个,终于,认可了这个,虽然顽劣,却又,同样走在“道”上的,野孩子的,沉默的,长者。
孙悟空站在那座矮山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那座,他打不破,也不想打破的……山。
看了一眼那山里,那个,还在安静地,沉睡着的……石头。
他那张,还沾染着漆黑魔血的,充满了野性的脸上,缓缓地,扯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是,一个顽童,在告别了一个,有趣的,新朋友之后,那独有的,淡淡的……笑意。
随即,他转过了身。
将那根,同样是吃饱喝足,同样是心满意足的,全新的,更重的,也更硬的烧火棍,再一次,懒洋洋地,扛在了肩上。
他没有再回头。
他只是,朝着那片,荒芜的,贫瘠的,却又藏着他“道”的,西方,简简单单地,走了下去。
路,还长。
锅,有了。
该去找,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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