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什么都能干,只要能给口吃的,再给一点点钱养弟弟妹妹。”
“舅舅们心软了,但也只是让他当个小水手,负责桅杆了望和收放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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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船上最危险的工作之一,风暴来时,在桅杆上作业的水手死亡率很高。
但小塞拉菲娜就这样学会了绝大多数的海员技巧。”
“更难得的是,他学会了认字。
船长的航海日志,港口的告示,他抓着一切机会学。
因为他发现,认识字的人和文盲活在两个世界。
前者能看到机会,后者只能被机会掠过。”
“然后呢?”
糖豆已经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然后,在他十六岁那年,他学会了潜水。
不是为了寻宝,而是因为有一次船上的渔网卡在了海底礁石上,那是船上最值钱的财产之一。
船长说谁能捞上来,就给一笔奖金。
小塞拉菲娜深吸一口气就跳了下去。”
“他成功了?”
糖豆问。
“成功了,但差点没上来。
渔网缠住了他的脚,他以为自己要死在海底了。
但就在那时...他遇到了一些特别的‘朋友’。”
“娜迦?”
“准确说,是一个年轻的深海娜迦。
那娜迦本来只是好奇观察这个快淹死的人类,但看到他挣扎时还在试图解开渔网——不是为了自己逃命,而是想把这东西带上去完成承诺——也许是被这种固执打动了,娜迦用锋利的指甲割开了缠住他的网。”
亚历克斯微笑道:
“这是老塞拉菲娜后来喝醉时告诉我的版本。
真实情况可能更平淡些,但无论如何,他活着上来了,拿到了奖金,还因此开启了一段特殊的友谊。”
“那场风暴中的缘分?”
“是的。
后来几次潜水时他又遇到了那个娜迦,他们发展出一种笨拙的交流方式——手势、表情、还有塞拉菲娜用防水油布袋带下去的小玩意儿。
娜迦则给他带来一些海底的小东西:损坏的珍珠、奇特的海螺、某种发光珊瑚的碎片。”
“这些东西在娜迦看来是‘没啥大用的小玩意儿’,但在陆地上,在那些贵族和富商的沙龙里,却是稀罕物。
塞拉菲娜靠着这些‘小破烂儿’,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他买了船?”
糖豆猜测。
“对,一艘二手但保养不错的渔船。
那年他十九岁,终于有了自己的船。
接下来的十年里,他靠着自己的船,加上与娜迦朋友若隐若现的交易,逐渐积累了财富。
直到帝国建立前夕,这个小伙子已经有了三艘大船。”
“但麻烦也随之而来。
当时的科罗斯郡还在旧贵族统治下,那些贵族眼看这个渔夫之子越做越大,就开始动心思了。
他们用刀抵着他的脖子,逼迫他‘自愿’租出去两艘最好的船,美其名曰‘配合转移贵族财产’。”
“他答应了?”
“刀架在脖子上,弟弟妹妹还在那些贵族的控制范围内,他能不答应吗?”
亚历克斯冷冷地说,“那些未被清算的科罗斯郡本地贵族后来都顺着海路去了东方诸国的英瑞利亚岛国,其中十分之七葬身海兽之口——这倒算是他们活该,毕竟他们带走的船本来就不是远航设计,船上还塞满了沉重的财宝。”
糖豆感到一阵快意,并且不觉得这种情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被扒了一层皮的老塞拉菲娜咽不下这口气。
但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等。
等到帝国建立,等到新秩序开始运行。
然后,在帝国提出【狩海计划】——那个旨在清理航道、保障海运安全、同时开发海洋资源的计划——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是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抵押了自己仅剩的最后一艘船,甚至抵押了自己的房子和所有能抵押的东西,然后换了一艘装备更精良也更强大的铁甲舰。
那就是‘独角鲸号’,老塞拉菲娜第二次发家的那艘船,也是‘收割者号’的老前辈。”
亚历克斯的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由此,塞拉菲娜家族成为了半官方的海兽猎手,成为了处理海兽的专业户。
帝国需要这样的人——熟悉海洋,有实战经验,而且因为过去的遭遇对旧贵族体系毫无留恋。”
“糖豆记得这种行为,好像叫......梭哈?”
“不错,但梭哈从来不是什么艺术,而是和生活的博弈。”
“对老塞拉菲娜来说,每次押上一切都不是为了追求刺激,而是因为他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