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眉睫!
苏俊朗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铺开纸笔,以最精炼、最紧迫的语言,将夜不收的实地侦察报告和技术小队的能量监测分析汇总起来:
? 敌情摘要:锦州、宁远守军异常收缩,疑似空城;数万八旗精锐已秘密运动至辽西走廊,兵锋直指山海关,意图合围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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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常预警:山海关方向侦测到高强度未知能量波动,疑似敌方动用超凡力量(萨满/邪修),性质凶险,需高度戒备!
? 紧急建议:立即停止前进,火速派出大量精锐斥候前出核实敌情;全军转入防御态势,加固营垒,准备应对来自关内(吴三桂)和关外(清军)的两面夹击!
? 迟则危矣!
写罢,他密封好急报,再次派出那名绝对忠诚的亲随,想尽一切办法,务必绕过牛金星,直接将这份关乎数十万大军生死存亡的预警,送到李自成手中。
然而,希望再次落空。
不到一个时辰,亲随垂头丧气地回来,脸上带着愤懑和绝望:
“大人……消息根本送不进去!
御帐外围被牛丞相的心腹围得铁桶一般,任何文书必须经他过目。
牛丞相看了急报,当场就撕了,勃然大怒,说……”
亲随模仿着牛金星那尖刻阴冷的语调:
“‘苏俊朗贼心不死!
一而再,再而三地散布谣言,蛊惑军心!
什么建奴主力?
分明是吴三桂那逆贼的疑兵之计!
什么狗屁能量波动?
装神弄鬼,危言耸听!
尔等告诉苏俊朗,再敢胡言乱语,动摇圣听,本相定以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亲随顿了顿,低声道:
“牛丞相还让手下人放话出来,说……说大人您是因为怯战畏敌,才屡次编造谎言,企图阻挠陛下建立不世之功……”
消息再次被无情地扼杀、扭曲。
在权力的傲慢和短视的狂热面前,事实和预警,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苏俊朗的不安
亲随退下后,帐篷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台“寰宇听风仪”还在发出微弱的、滋滋的电流声,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人类的愚蠢。
苏俊朗缓缓坐倒在行军椅上,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一股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可怕的结论:清军主力并非虚张声势,而是已经完成了战役集结,正悄无声息地向山海关扑来!
他们甚至可能动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充满毁灭性的超凡力量!
而吴三桂,很可能已经与他们达成了里应外合的密约!
山海关,根本不是一个需要攻克的堡垒,而是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死亡陷阱!
可是……
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统帅盲目,权臣构陷,大军腐化……
他就像一个站在即将倾覆的巨轮桅杆上的了望员,清晰地看到了前方的冰山,却无法让掌舵者改变航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船体义无反顾地撞上去。
夜深人静,营地的喧嚣渐渐平息。
苏俊朗没有点灯,独自坐在黑暗中。
他手中拿着那张记录着诡异能量波形的粗糙图表,借着帐篷缝隙透入的微弱月光,仔细地审视着。
那扭曲的、充满暴戾气息的脉冲线条,在他眼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了关外荒原上奔腾的铁骑,化作了萨满巫师在篝火前疯狂的舞蹈,化作了即将泼洒在这片土地上的无尽鲜血。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他的脊椎骨,缓缓爬升,直至头顶。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从东北方向那漆黑的夜空深处,传来的、越来越近的、死神沉重的脚步声。
山雨欲来,黑云压城。
而城中的狂欢,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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