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
如同两颗冰冷的钉子。
狠狠凿进了艾丽的心口。
让她那颗刚刚沉入万丈冰窖的心。
猛地一颤！
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
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她望着叶天。
望着他那双深邃如无尽星渊的眼眸。
那里面仿佛蕴藏着宇宙生灭的秘密。
也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欲望火焰。
艾丽的娇躯。
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如同风中凋零的残叶。
她不是无知少女。
她当然明白。
当一个男人。
尤其是一个掌握着绝对力量的男人。
对一个走投无路的美丽女人说出“代价”二字时。
最可能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种交易。
一种比死亡更让她感到恐惧和屈辱的交易。
曾几何时。
她是天穹界高高在上的神女。
是星月神族最璀璨的明珠。
受亿万生灵顶礼膜拜。
圣洁无瑕。
光辉照耀万古。
别说被人如此直白地轻薄暗示。
就算是那些古老神国的神子。
那些不朽道统的传人。
谁敢用一丝亵渎的眼神看她？
但凡有此念头者。
其神魂早已被钉在神罚之柱上。
哀嚎万年。
最终化为宇宙尘埃。
永世不得超生。
可现在。
虎落平阳。
龙游浅水。
她落魄至此。
神力尽失。
甚至连维持最后的体面都做不到。
无尽的屈辱。
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
滔天的愤怒。
如同岩浆在她胸中奔腾汹涌！
艾丽死死咬着自己娇艳的红唇。
贝齿深陷。
几乎要咬出血来！
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在她口腔中弥漫开。
这味道。
更刺激了她那颗骄傲了万古的心。
她猛地抬起头。
那张沾染着晶莹泪痕与虚空尘埃。
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令人窒息的脸庞上。
竟是浮现出一抹极致到近乎刻薄的轻蔑与讥讽！
“救我？”
她的声音。
如同万载寒冰相互碰撞。
带着神女最后一丝不肯褪去的高傲。
清冷。
而又尖锐。
仿佛要刺破这无尽的混沌虚空。
“就凭你？”
艾丽的目光。
如同两柄由万古玄冰凝聚而成的最锋利的冰锥。
携带着她残存的所有神威与怨念。
死死地。
毫不留情地刺向叶天。
试图穿透他那看似平静的外表。
看清他内在的虚实。
“一个差点被我这早已残破不堪。”
“法则不全的放逐之地。”
“就困死在里面的小小凡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每一个字。
都像是裹挟着冰渣。
狠狠砸向叶天。
“你也配谈救我？”
“你连凭借自身力量。”
“安然走出这片破碎大陆都做不到。”
“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妄言杀回天穹界？”
“为我复仇？”
艾丽的嘴角勾起一抹凄厉而绝美的弧度。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是这无尽虚空。”
“我所听过最荒谬。”
“最不自量力的呓语！”
每一个字。
每一句话。
都充满了极尽的不屑与嘲弄！
这是她最后的武器。
是她扞卫尊严的最后堡垒。
她试图用最尖锐的言语。
化作利剑。
去激怒他。
去刺痛他。
哪怕只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丝微小的痕迹。
也好过此刻这般彻底的无力。
她更想用这激烈的反抗。
来掩盖自己内心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恐惧。
以及那深不见底的绝望！
然而。
她还是低估了叶天。
或者说。
她远远低估了一个身负系统。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