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钥匙,银色光芒暴涨!
但不是净化之光。
而是……吞噬之光。
钥匙开始吸收周围的镜像!那些涌入房间的扭曲影像,像被无形的手抓住,拖向钥匙,然后被吞噬、消化!钥匙本身开始变形,从银色变成暗金色,再变成黑色,表面浮现出和江岚骨骼上一模一样的血色纹路!
“你疯了!”萧寒低吼,试图阻止,但他的手在接触到钥匙光芒的瞬间就被腐蚀、消融!“钥匙只能净化或扩张!你不能用它来吞噬——”
“谁规定的?”江岚歪着头,姿态诡异,“规则?镜渊的规则?但你看,钥匙现在听我的。”
她迈步向前,每一步,脚下的地面就塌陷一分,露出下面无尽的黑暗。吞噬了足够多镜像的钥匙,已经变成了一柄短剑的形状,剑身漆黑,血纹缠绕,剑尖处是一个缓缓旋转的漩涡。
“你知道吗?”江岚说,声音轻快得像在谈论天气,“谛视骨的能力,不仅是看穿规则本质,还能……修改规则。而符咒‘同心锁’的力量,也不只是连接命运,还能……强行绑定。”
她举起钥匙短剑,对准萧寒:“你算计了三百年,等来了一个融合了谛视骨和符咒的‘锚点’。但你也等来了一个……能反过来吞噬你的怪物。”
萧寒想要逃,但整个房间(现在已经变成一片混沌的空间)都被钥匙的吞噬力场笼罩。他身后的镜像之海在哀嚎中被拖入剑尖的漩涡,他的身体也开始崩解,化作黑色的流沙,被强行吸向短剑。
“不——!”他嘶吼,暗金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恐惧,“你不能——镜渊崩塌,你也会死——”
“那就死吧。”江岚笑着说,眼窝里的黑色火焰疯狂跳动,“但死之前,我会拉你一起。还有这个该死的镜渊,还有那些该死的轮回,还有我那些该死的执念……全部一起,干干净净。”
她将短剑刺向自己的胸腔——不是火种的位置,而是符咒融合的地方。
剑尖没入骨骼的瞬间,整个空间静止了。
然后,爆炸。
无声的、黑暗的、吞噬一切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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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岚感觉自己在下沉。
不是坠落,而是……溶解。
她的骨骼在消融,火种在熄灭,意识在散开。但奇怪的是,她没有恐惧,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结束了。
三百年的轮回,七世的追逐,所有的执念,所有的疯狂,所有的爱与恨。
都结束了。
但就在她即将彻底消散的那一刻,一只手抓住了她。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手,而是一股温和的、坚定的力量,将她从消散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睁”开眼(如果那算眼),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老人。
穿着朴素的灰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眼神里沉淀着无尽的智慧与疲惫。
他站在一片纯白中——不是心渊那种空洞的白,而是温暖的、有生命力的白。四周漂浮着细碎的光点,像记忆的尘埃。
“你是谁?”江岚问,她发现自己又有了意念,虽然很微弱。
“我是陶渊。”老人微笑,“真正的陶渊。一千二百年前,那个分离爱人魂魄的愚蠢书生。”
江岚愣住了。
“你没死?”
“死了,也没死。”陶渊说,“我的肉身早已腐朽,但我的意识被镜渊困住了,成为了它最初的‘养料’。后来萧寒进来,他的执念和力量太强,逐渐取代我成为了镜渊的主导意识。我被压制在最底层,只能偶尔分出一丝神识,去影响一些事情——比如,引导那个‘陶老’进入镜渊,成为表面上的守镜人,帮我观察萧寒的计划。”
他顿了顿:“但我没想到,你会选择这样的结局。吞噬镜渊,同归于尽……很疯狂,但也很有用。现在镜渊的核心已经被你的钥匙破坏,萧寒的意识也被重创,这是我一千二百年来最好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彻底摧毁镜渊的机会。”陶渊说,“但需要你的帮助。”
江岚笑了,笑意苦涩:“我都快消散了,还能帮你什么?”
“你能。”陶渊认真地看着她,“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同时融合了谛视骨、符咒,并且真正‘放下’了执念的人。”
放下?
江岚想起自己在守镜塔第二层,面对记忆水滴时的选择。那不是放下,是绝望。
“不是绝望。”陶渊仿佛能读心,“是接受。你接受了无法改变的事实,接受了执念的无用,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这就是‘放下’的开始。”
他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小小的、透明的晶体。
“这是镜渊的‘核心碎片’,萧寒意识被重创时脱落的。拿着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