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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那座无字碑:“碑上无字,是因为所有的‘信息’和‘规则’,都内敛其中,等待着被‘唤醒’和‘解读’。江眠,我需要你的帮助。将你的‘心火’,凝聚到最强,然后……触碰那座碑。用你的意识,去‘询问’,去‘共鸣’。我会在这里引导你,用我的‘锚点’权限为你打开通路,稳定你的意识。”
触碰无字碑?用意识去询问和共鸣?
江眠看着那座沉默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无字碑,心脏莫名地加快了跳动。左眼的薪火在剧烈地预警,传来强烈的排斥和不安,甚至……恐惧?这恐惧并非来自外界威胁,而更像是一种面对某种本质性、根源性“错误”时的本能战栗。
“守碑人”的警告碎片般闪过脑海——“碑上无字,心中有鬼。问路莫问,见碑莫跪。跪则魂契,永困碑内。” 跪则魂契,永困碑内……
“一定要触碰吗?”江眠的声音有些干涩,“没有别的办法?”
“这是最直接,也是唯一有成功可能的方法。” “萧寒”的眼神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恳求,“江眠,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守夜人很快就会找到办法追踪到这里。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我的意识会与你同在,引导你,绝不会让你迷失。”
他的表情真挚得无可挑剔,手臂上的伤口似乎在隐隐作痛,微微颤抖。
江眠的视线在“萧寒”和无字碑之间来回移动。疯狂与理智,信任与怀疑,求生欲与毁灭欲,在她脑中激烈交战。她确实没有退路了。守夜人在后,花园本身是绝地。眼前这个“萧寒”和这座碑,是唯一的“路径”,无论它通向的是救赎,还是更深的陷阱。
她忽然想起阿禾的话:“你对‘错误’和‘意外’……比较感兴趣。” 还有她自己进入花园前的念头:“让我看看,‘错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风景。”
是啊,来都来了。不就是为了探寻真相,哪怕是最残酷的真相吗?不就是为了搅乱一切,看看能开出什么“错误”之花吗?
畏首畏尾,算什么疯狂?
一股混合了自毁倾向和极致好奇的狠劲,猛地冲上江眠的头顶。她左眼的薪火不再压制警告,而是将那种不安和恐惧也当作燃料,轰然燃烧起来!金色的火焰中夹杂着混乱的暗流,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都要……不稳定。
她向前走去,一步步靠近那座无字碑。
“萧寒”紧紧跟在她身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无声地念诵或引导着什么。
越来越近。石碑那混沌的暗灰色表面在眼前放大,光滑得映不出任何倒影,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空”。那股镇压般的沉默力量越来越强,仿佛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
江眠在石碑前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这里可能并无空气)。她抬起右手,指尖,那点疯狂燃烧的、不稳定的薪火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最后看了一眼身旁的“萧寒”。他正用一种无比复杂、混合了激动、期待、愧疚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狂热眼神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江眠不再犹豫。
她将燃烧着薪火的指尖,猛地按向了那座冰冷、光滑、空无一字的——
碑面。
接触的刹那。
时间,停止了。
不,不是停止。是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所有的存在感,都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无边的、冰冷而纯粹的信息洪流彻底淹没、冲刷、瓦解!
那不是记忆,不是景象,不是声音。那是“规则”本身,是构成这个“歧路花园”最底层的逻辑、矛盾、悖论、错误的集合体!是无数相互冲突的“如果”和“那么”,是断裂的因果链,是扭曲的空间定义,是疯狂的时间回环,是所有痛苦情绪被解构成的冰冷数学表达……
江眠的“自我”在这洪流中如同沙堡,瞬间分崩离析。她的意识被撕扯成亿万碎片,投入那无尽的、混乱的规则之海中。左眼的薪火在接触的瞬间就几乎被扑灭,只残留一点微弱的、属于她独特“错误”本质的印记,如同暴风雨中最后一点萤火。
没有引导,没有保护。
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彻底疯狂的“真实”。
而在她意识彻底消散前的最后一瞬,在那规则的洪流深处,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不是“萧寒”的声音。
是一个更加古老、更加冰冷、更加……非人的声音。它似乎由无数细微的、规则的碰撞和逻辑的摩擦所构成,直接响彻在她即将泯灭的意识核心:
【变量E-737,‘心火’载体,‘锚点’协同者,身份确认。】
【‘锚点’完整性检测……检测到‘锚点’主体意识已分裂。】
【分裂体A(自称‘萧寒’):位于‘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