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少年戳破了自己的身份,只能双手抓着兜帽边缘,将其整个拉下盖住自己的脸。
只是头顶上那两根突起,实在是过于显眼,让人想要认不出来都有点难。
“我才不是什么令尹大人,叫我将军大人!”盖着斗篷的女子慌忙解释。
只是她的话令哥舒临不禁感到汗颜,她这种说法完全是坐实了自己的身份,全然掩盖不了的那种。
只是今州城内有个默契,就是看到穿着斗篷掩饰容貌,但头顶上有两根突起的人,要假装没有看到。
少数不知情的外地人,可能会因为不小心冒犯,而被一群知道潜规则的本地人给拉走,叫喊着什么人身自由之类的。
“好的,夜归英小姐,等等要不要赏个脸,跟我这踏白共鸣者小队的分队长,一起看着那天杀的太阳,吃个刚出炉热腾腾的饼。”
哥舒临并未忘记借此机会嘲讽几句,以报此前酒鬼狐狸闹事之仇。
而后见老板即将把饼包好,少年遂取出自己的终端,对老板言道:“这位小姐的账算我的,一起结就好。”
老板是一名皮肤略为黝黑的中年大叔,瞥了瞥那顶着两根角的女子,又看了看眼前有些壮硕的高大少年,。
便拿出条码让哥舒临扫了扫,并把两人的餐点都交予他。
至于旁人的窃窃私语,哥舒临与身为外地人的老板都不想管。
反正交易就是交易,不要犯法的话,没必要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令尹大人,给。”哥舒临将梦英的饼递给了她,只是女子在接过去以后,依然用斗篷盖着自己的头,并没有说话。
直到接近城门口到了要查核的区域,她才将自己两根赤色的鬼角露出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成功通过信标后,两人来到了一处草地。
只是哥舒临往后看去,看到了一堆高楼形成的废墟,还有如荒漠般的废土扬起沙尘,与身前的环境极为割裂,像是隶属于不同世界。
“这里算是最近遭受过悲鸣的区域之一,所以还残留了不少之前的地貌。”
“比起那些动辄上千上万年的破坏,这里的时代不会离我们太远。”梦英找了块石头坐了上去,并拍了拍自己大腿旁边,示意哥舒临也坐了上来。
以前梦英带着他们狩猎残像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到这个地方。
所以此情此景,对哥舒临来说既震撼且陌生,彷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悲鸣原来,离我们这么近吗?”少年张大了嘴,有些感慨地说道。
“有文明的地方就有悲鸣,其实有不少地区都是经历悲鸣后重建的,并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
“如果有余力,肯定会想办法收复这边的区域。”
“只是这里的鸣式太强了,如果贸然行动,就算对方处于未复苏状态,都可能透过傀儡对我们造成大量伤亡,风险过高只能作罢。”
梦英吃着手上的饼,语调轻松地向哥舒临解释。
“无相……燹主吗?”哥舒临喃喃念着今州鸣式的名字。
执掌战争权柄的怪物,具有吸收兵器频率的能力,并以战争所衍生的一切作为食粮,以此孕育本体的降临。
这头怪物在今州建州战时,被传说中的英雄与岁主角给击溃,从那时开始便沉寂至今。
只是那存在于传说中的至强者,在那之后便消失在今州的视野内。
没人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后续有什么规划。
只知道他活了很久很久,并且有着远超令尹与岁主的力量,很可能是传说中六星六阶以上的天赋与境界。
对于他的痕迹一直存在,只是似乎被有意无意地抹除,仿佛他的存在被过多人知晓,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他有很多的代称,只是无人知晓他确切的名字。
或许对于他来说,怎么被称呼都无所谓,甚至于不需要被定义。
至于这人是男是女,坊间也存在各式各样的说法。
只是哥舒临认为,对于那种层次的人来说,那已是无足轻重的事。
意志与理想,才是支撑着人活着的根本。
其余的是非对错,功名利禄,皆为虚妄。
如同大海上的浮萍,转瞬即逝。
“对的,一切战争的因果与情绪,都能作为它的能量。它现在处于未复苏状态,完全体的战争模式,大部分的岁主与其共鸣者都无法抵挡。”梦英补充道。
这些事哥舒临之前就已知晓,只能从岁主共鸣者本人口中说出来,又有了另外一层的意思。
“那梦州的虚饰鸣式呢?相对于战争鸣式又如何?”哥舒临好奇地问。
毕竟同样是鸣式,他对于无相燹主有股熟悉感,而虚饰鸣式却异常陌生。
“说起虚饰鸣式,这部分就更加奇怪了。”梦英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