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担心你的安危,瑞卡德。大派普找了张靠窗的椅子坐下。你也看到,有些箭的确是能射到城墙上面的。哈维爵士可不想一个不留神,就失去了一个公爵,自己的效忠对象。
我眼神还好得很,还没那么不堪。帕法海姆公爵的酒劲似乎还没过,脸上有些红扑扑的。对了,我刚才模仿得还很像吧?他又站起来,模仿熊在听到异响后双脚站立的紧张模样。你杀过棕熊,还是徒手,最有发言权。
派普·伯利德有些无奈地摇头。我杀的是黑熊,兄弟。一只跟我差不多高的黑熊。而且,也不是徒手,我可是拼命往它身上砸了不少石头的。
瑞卡德·帕法海姆坐下,神态与语调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紧张兮兮,幽默感都被吞到了肚子里。
大派普望着同伴,眼神里折射出担忧。他们很出色,对吗?公爵问:不是我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他们的确很出色,对吗?
伯爵赞同。他们很出色,瑞卡德。出色得远超乎我们的意料。不过,我们至少还能拖延战线,阻止他们一往无前。
但拖不了多久。公爵随手抓起一个杯子就往嘴里灌。对方的指挥官,拉维蒙·迪尔,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前线派出兵力。他无视那些数量并不少的人数损失,所求的就是扩大战果。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求稳,光站住阵脚是不够的。他想在自己的投石机尽毁之前让自己的士兵夺取更多的土地,这明显是正确的选择。双方损失都很惨重,但是对方承受得起。而如果让他们打到城门之外,那我们就承受不了这个风险。他品味不出自己喝了些什么,于是便把杯子里的液体甩到窗外。他们推进的速度之快实在出乎我们先前的意料,以至于战前的许多假设都要被推翻。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做?
只有两个办法。他毫不迟疑地说:第一,就是打一场大决战。我知道我们先前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如今看来这是能暂缓哥德玛人猛进的方式之一。在最后防线打一场大决战,收复失地,将哥德玛人重新赶到十里开外。
太理想化。派普·伯利德简要的评论。他们在城外的士兵数量已经超过了我们。打一场大决战并且获胜,还要逼迫敌军后退七里,不太现实。
如果不打决战,那就必须得有一样东西拖慢哥德玛的脚步。帕法海姆公爵用手比划着:一种像是泥沼一样的东西,让哥德玛人的进攻效率低下,而且久攻不下。我们再借此一步步地往外推进。这种方法比第一种来得要缓慢许多。
原谅我,瑞卡德。大派普盯着对方因岁月而浑浊的双眼。你具体指的是什么方法?我听不太懂,也看不懂你的手势。
瑞卡德·帕法海姆叹气,收起龙飞凤舞的双手。我也很难具体说那是什么方法。不过简单来说,就是你之前提醒我的,魔法。
帕特里克·福特没有刻意地蹑手蹑脚走下楼,但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手执着法杖————一位德鲁伊的馈赠,确切的说是遗物。橡树枝条扭扎在一起,顶端是一颗不太引人注目的黄钻。他迈着机械式的步子,注意不让法杖触碰到地面,心里惦记着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连法杖都带上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在饭堂中响起,看来贝拉说得对,你真的想要施放一个大魔法屏障。
男孩抬起头,屏住呼吸。让他惊讶的,不是身着衬衣、皮裤与靴子这身方便剧烈运动着装的莫斯兰德尔院长凡妮莎,也不是在上百个行李箱中清点衣物与日用品的多兰纳尔院长伊芙琳,更加不是坐在长凳上用拳头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的贝拉·科恩,而是在她们身后,坐姿端正,异常安静的一共一百零六位圣·阿西尼魔法学院的学生。厨娘拉芮妮晃动着巨大的胸脯,搅动着大锅里的土豆炖鸡骨。校长环视全场,微微叹气。
看到你的学生难道不高兴吗?贝拉·科恩唐突地发问。
你故意在挖苦我,贝拉。男孩说。
很抱歉,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贝拉冷冷地回复:这里很安全,也能容纳所有的学生。仅此而已。没有人有兴趣想看你狼狈的样子。
你故意让他们待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我。他气冲冲地说。校长。凡妮莎的磁性嗓音再度响起:稍微冷静一点。她五官立体,鼻子高挺,额头宽大,以略带神秘的笑容望着眼前的男孩。
伊芙琳专心于整理衣物。你真的这么认为?贝拉·科恩反问他:你觉得我把学生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挖苦你,阻止你?她冷笑。你自己问问他们吧,看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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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个必要。帕特里克·福特拉了拉背包带,高傲地说:打开传送门。
校长先生!一个女孩叫住了他。干什么!他怒吼,而在场的所有人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他发怒。女孩吓得马上从长凳上蹦起,帕特里克认出她来。伊芙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