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虽然是莫斯兰德尔的院长,但她也不擅长防御法术。至于皮尔斯,我不否认他的天赋,但他还太年轻。他还有许多路要走,也应该去走。
你也是,亲爱的。贝拉站起来,轻轻地搂住帕特里克·福特,后者没有抗拒。你也应该走许多属于你自己的路。别认为自己能够承担一切。
男孩把手轻搭在贝拉·科恩的背部。也许这就是属于我的道路。身为圣·阿西尼校长的宿命。
副校长推开帕特里克。好。既然你都扯到什么命运上面了,我也无话可说。她用拇指摸了摸脸颊,泪水晕开了一些妆。反正如果因为你的逞英雄而死在哥德玛剑下,谁会为你流泪,谁会为你心碎,你很清楚。那一定不会是我,帕特里克。一定不是。她别过脸,不让他看见她哭红的双眼。
帕特里克·福特像是双脚长在了地上,无动于衷。他想给予她拥抱,爱抚,从她毫无防备而脆弱的背后。但是他不行,他深知这种时候一旦软弱,勇气也就一同烟消云散。别告诉她。良久之后,他说。拜托你,贝拉。
什么!?贝拉·科恩猛地回过头,用她已经浑浊不清的灰黑色眼眸盯着男孩,大波浪卷的棕发空中腾舞两周。你居然开始读我的心了?
我没有,贝拉。这种事只要认真想一想就会知道。
.......你现在真的撒谎都不眨眼了,福特先生。副校长冰冷地说。我知道,即使是莫妮卡也不可能阻止你去送死。但是!她强调,她有权利知道你将要去送死。
拜托你,贝拉。帕特里克·福特的语调和之前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变得更加轻柔。她不需要知道这些。
那为什么我就要知道呢!?贝拉大叫出来,眼泪已经流入她的嘴角。为什么莫妮卡·唐斯顿可以在国外优哉游哉地度假,而我就要在这里担惊受怕,要为你将来的白痴般的自杀行为而心痛!?为什么非得由我来承受这一切!?帕特里克伸出手,将她搂到他肩膀上。为什么.....她再也忍不住,啜泣着,所有的一切悲伤都随泪水消化在帕特里克的浅黄色布衣上。
拜托你。
你这个混账!副校长推开帕特里克,眼里除了泪花还有愠怒。你就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温柔,还是虚假的温柔。为什么.....她吸着鼻子,你要这么残忍?
帕特里克·福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怎么放。贝拉·科恩低垂着睫毛,凝视着已经模糊不清的地面。良久之后,她抬起头,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很无聊,是吧。她说。无聊的女人留下的无聊眼泪。女术士不应该有眼泪。
男孩犹豫着自己的举动。他尝试性的伸出手,在触碰到对方手臂的前一刻就被躲开。我会帮你准备好传送门。贝拉言简意赅。然后和你一起去送死。
你要留在这里。帕特里克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惊讶。
为什么?她反问,你想要施放阿西罗魔法屏障,我可以帮你。
我一个人就可以,贝拉。
不可能,帕特里克。女术士再度强硬起来。你想要自己一个人控制一个大范围的多重魔法屏障,最好想也别想。
我需要你留在这里,贝拉。校长的情绪依旧四平八稳。我需要你在这里保护孩子们。
刚想反驳的嘴唇如中了魔法般停住。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让我保护孩子们!?你认为哥德玛.....她换了换气,认为他们会杀到圣·阿西尼门前!?
只是有这种可能性。
贝拉理顺呼吸后,才想起帕特里克曾对她诉说过关于对城墙的忧虑,而她当初也抱着相同的看法。是你告诉我的,贝拉。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做好与哥德玛人交战的准备,做好保护我们学院所有孩子的准备。
我自己说过的话我记得。副校长喃喃地说。是啊,城墙不可靠,士兵们不可靠,帕法海姆公爵不可靠。还有,也许帕特里克·福特也不可靠。男孩挤出一个微笑。
那就恕我不去陪你送死了。她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我也不太想再呆在这里,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
谢谢。男孩松了口气。传送门。他提醒。
贝拉·科恩没有回答,而是说:别施放多重魔法屏障。
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最好真的知道....她突然大叫一声,缩回了想去开门的右手。一个淡金色半球状的魔法屏障出现在她面前。
.......我只是忘了拿我的眼镜。
男孩看着贝拉弯腰捡起地上的眼镜,神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