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着杂役院破旧的瓦片,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丙字号房内,鼾声此起彼伏。白天的劳作榨干了杂役们最后一丝精力,哪怕天塌下来,他们也能睡得像死猪一样。
角落里。
叶尘(贾富贵)翻了个身,眼睛却猛地睁开。
不对劲。
太安静了。
窗外的雨声虽然还在,但那种声音变得很闷,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膜。屋里的鼾声也变得遥远。
“隔音结界。”
叶尘在被窝里摸到了王小二的脑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防止这货突然打呼噜或者说梦话。
有人在外面布了阵。
这种手笔,绝不是赵老虎那种地痞流氓能做出来的。
是内门的人。
“沙——沙——”
门口传来极其轻微的摩擦声。
那不是风吹门板的声音。
那是金属在磨刀石上滑过的声音。
叶尘眯起眼,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向门口。
那个名为“阿哑”的瘸腿杂役,正坐在门槛的阴影里。他手里拿着那把白天用来干活的、卷了刃的生锈铁条,正在鞋底上慢条斯理地蹭着。
他没有睡。
他在等。
……
门外。
三个身穿夜行衣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泥水中。
雨水打在他们身上,被一层淡淡的灵力护盾弹开,衣衫不湿。
“是这间吗?”
领头的黑衣人传音入密,眼神阴冷。他是执法堂暗部的精锐,筑基中期修为,专干脏活。
“没错,师兄。”
身后一人看了一眼手中的罗盘,“那个背木匣的哑巴,就在里面。”
“速战速决。”
领头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慕容师兄说了,鸡犬不留。别弄出动静,这是外门,死几个杂役没事,但若是惊动了长老,不好交代。”
“明白。”
三人对视一眼,身形暴起。
没有任何废话,没有破门而入的嚣张。
他们手中的灵剑吞吐着漆黑的毒芒,直接穿透了薄薄的木门,直取门后之人的咽喉、心脏、丹田。
这是必杀局。
哪怕是同阶修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会被瞬间秒杀。
然而。
“叮!叮!叮!”
三声脆响。
那三把削铁如泥的毒剑,在刺入木门的瞬间,像是刺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钢板上。
火星四溅。
“什么东西?!”
领头人一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轰!”
那扇破烂的木门突然炸裂。
无数碎木屑夹杂着雨水,如暗器般激射而出。
一道佝偻的身影,撞破了雨幕,出现在三人面前。
萧无忌。
他左臂缠满绷带,右手反握着那根刚刚磨好的生锈铁条。
他没有用背后的木匣。
对付几只老鼠,用不着动底牌。
“找死!”
领头人冷笑一声,“一个没灵力的废物,也敢……”
话音未落。
萧无忌动了。
他没有躲避那三把近在咫尺的毒剑。
他向前跨出一步,左脚重重踏入泥水。
“嗡——”
一股肉眼无法看见的波纹,以他的左脚为中心,瞬间扩散。
【麒麟臂 · 重力场 · 五倍】。
“噗通!”
三个原本飘逸灵动的筑基期杀手,只觉得身上像是突然背了一座大山。膝盖发出一声脆响,整齐划一地跪进了泥坑里。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领头人惊骇欲绝,拼命催动灵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连体内的灵力流转都变得滞涩无比。
这是物理规则的压制。
“呲。”
萧无忌到了。
他面无表情,右手那根生锈的铁条,没有任何花哨,就像是屠夫杀鸡一样,捅进了左边那个杀手的喉咙。
“噗嗤。”
鲜血喷涌,瞬间被雨水冲刷。
那杀手捂着喉咙,眼球暴突,指缝里发出“荷荷”的风箱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老三!!!”
领头人目眦欲裂,“你是体修?!该死!情报有误!”
“起剑!”
他怒吼一声,拼着经脉受损,强行催动本命飞剑。
“咻——”
那把毒剑颤抖着挣脱了重力的束缚,化作一道乌光,直刺萧无忌的眉心。
萧无忌不退反进。
他抬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