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激光干涉仪的表面平整度测试，到光谱仪的透过率分析，再到高温真空环境下的热稳定性模拟。每一项检测都精确到了纳米级别，容不得半点马虎。
实验室里的气氛无比凝重，十几台价值不菲的精密仪器同时运转，各种数据在显示屏上不断跳动。
随着时间推移，专家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专业与冷静，逐渐变成了激动和震惊。
当最后一项测试完成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李卫东拿着厚厚一摞检测报告走进会议室，将报告放在黄忠海面前时，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黄总，所有测试结果都出来了。”
李卫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这套镜头的各项光学性能不仅完全满足40纳米浸润式光刻的要求，甚至在某些关键指标上……”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比如对深紫外光的透过率和热膨胀系数，比我们从海外特殊渠道获得的蔡司镜片样品，还要优秀一个数量级！”
黄忠海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检测报告，快速翻阅着。
当看到那些几乎完美得不真实的数据时，这位在业界摸爬滚打数十年的老者，竟然感到眼眶微微发热。
“这是真的？”他喃喃自语，“这是真的！”
高登坐在一旁，神情平静地喝着茶。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毕竟光之塔存在了上千年依然能够正常运转，其光学系统的精密程度远超现代工艺。
“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提前说明。”
高登放下茶杯，语气诚恳地说道，
“这套镜头由于采用了某种特殊的古法工艺制作，无法对其形态进行任何修改。一旦改动就会破坏内部的精密结构。”
李卫东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地思考起来。
这确实是个难题。通常光刻机的设计都是围绕着镜头来进行的，如果镜头的规格和形态无法调整，就意味着整个光刻机的架构都要重新设计。
但仅仅思考了不到半分钟，李卫东便猛地一拍桌子，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镜头不能改，那我们就改机器！”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让光刻机的整个光路系统来适应这套镜头！”
“可这样一来。”旁边一位技术主管有些担忧地说道，“整个光刻机的体积会变得异常庞大，研发周期也会大幅延长”
“我知道。”李卫东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看向黄忠海，“但黄总，只要有了这颗完美的心脏，我有信心在三个月之内完成40纳米光刻机的初步功能验证！”
三个月！
黄忠海的身体微微一震。
按照原定计划，这个目标至少要到明年年中才能实现。这意味着高登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套镜头，而是为启明科技的半导体项目争取到了至少一年的宝贵时间！
此刻他心中所有关于打压年轻人的想法都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于天才最纯粹的敬畏和爱惜。
“好！”黄忠海重重点头，“就这么办！李卫东，你全权负责这个项目，公司会调集所有可用资源配合你！”
他转向高登，语气中充满了真挚：
“高总，今晚务必留下来吃顿便饭。庆祝咱们的合作这么快就迈出了第一步。”
根据之前高登与启明科技签订的协议，高登搞定了光刻机的镜头，启明科技就会承担LPddR2内存的大部分的研发费用。
高登本想推辞，但看到黄忠海那双满是诚恳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晚餐安排在启明科技的内部食堂。虽说是食堂，但实际上是专门接待重要客人的小餐厅，环境雅致，菜品精致。
除了黄忠海和李卫东，还有几位公司的核心高管作陪。
席间气氛异常融洽。所有人都放下了身份和地位，像最纯粹的技术人员那样热烈讨论着半导体行业的未来。
黄忠海更是频频举杯，一次次向高登表示感谢。
高登看着眼前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老领导，心中感慨万分。前世他只是坐在下面鼓掌的普通员工，而这一世却已然成为能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指点江山的座上宾。
他真心希望这家自己曾为之奉献了整个青春甚至生命的公司，在这一世能够走得更快、更远。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八点多。
虽然只是便饭，但席间也难免喝了几杯。些许酒精对高登来说完全不成问题，但他还是婉拒了李卫东派司机送他的好意，选择打车返回公司。
返程的路上，高登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夜景陷入沉思。
光之塔的镜头竟然真的能完美适配现代光刻机，这件事似乎也太巧合了一些。
他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