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那个追着自己跑,给自己打GPS定位的,
居然是个女扮男装的妞?这世界也太疯狂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池塘边传来。
“醒了?你这小子修的功法倒也奇特,
受了那等足以让天星境大圆满都形神俱灭的重伤,睡了这十天半个月,竟自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潘小贤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粗布短褂的老翁,正提着一个鱼竿和空空如也的鱼篓,
佝偻着腰,慢悠悠地从小亭外走来。
老翁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但敞开的衣领下,
一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的狰狞疤痕,如同一条蜈蚣盘踞在他的胸口,触目惊心。
那伤疤,潘小贤只看一眼,便觉皮肤刺痛,神魂悸动。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伤疤的来源,与那个“章鱼哥”脱不了干系。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挣扎着问道:“那……那个章鱼哥呢?”
“不用管他。”老翁摆了摆手,神态轻松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找不到这里。”
潘小贤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他看向老翁,眼中带着一丝希冀:“前辈,您能对付他?”
老翁摇了摇头,在那石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对付?谈不上。老头子我拼了这把老骨头,或许能将他暂时赶出这方世界。
可他下次再来,老头子我就没地方躲喽。”
他呷了口茶,浑浊的目光落在了潘小贤身上。
“想要彻底解决此事,只能靠你。”
“靠我?”潘小贤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苦笑一声,内视己身,气海之内,源阳虽然依旧璀璨,
但旁边那颗伴生的黑金源星,已经彻底碎裂,
化作一圈黯淡无光的星环,死气沉沉地环绕着源阳。
“前辈,您太看得起我了。
我强行碎星,根基已毁,此生道途已断,
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对付那怪物……”
“道途已断?”
老翁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在手里抛了抛,“老朽在你昏迷时,为你算了一卦。得卦,地雷复。”
他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铜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此卦寓意,一阳来复,万物复苏。于你而言,便是‘破’极而‘立’,死处逢生。”
老翁将铜钱收起,不再多言,只是悠悠地说道:“待你恢复之后,我再与你详谈。
若你连自己都救不了,那便安心在此地,陪我这老头子钓鱼喝茶,了却残生吧。”
潘小贤听得一愣一愣的。
啥意思?这是把自己软禁了?
“你要这么理解,倒也……可以。”
老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嘿嘿一笑,
“不过,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之前,还是先好好想想,
怎么让你那圈‘星环’,重新变成‘星星’吧。
以你现在的修为,想从老头子我这眼皮子底下溜走,是不可能的。
况且,你只要一露面,那个人,立刻就会找到你。”
潘小贤的心,彻底凉了。
他本来还真存着伤好之后,就想办法开溜的念头。
可老头这番话,彻底断绝了他的念想。
跑?跑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不跑,就得面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修复破碎的伴星。
这不是纯扯淡吗?
他成为天星境修士后,也曾翻阅过无数典籍。
有史以来,碎星者,无一例外,皆是道途断绝,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保住修为,终生无法寸进。
从未有过一人,能将破碎的伴星重新聚合。
但凡有这等逆天法门,那些天星境的老怪物们,打起架来还不个个都先碎星开大招?
打完回家拿点神仙胶水粘吧粘吧,等下次冷却好了继续碎。
接下来的日子,潘小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颓废和烦躁之中。
老翁每日就是日复一日地坐在池塘边钓鱼,一钓就是一天,鱼篓却永远是空的。
云锦则像一尊冰雕,除了每日送来一些灵果丹药,
便自顾自地在亭中吐纳修炼,完全不搭理他。
潘小贤闲得差点长出蘑菇。
他体内的伤势,在海量灵药和自身变态功法的双重作用下,早已恢复痊愈。
可他一调用灵力,便会发现一个绝望的事实。
灵力在他体内运转一周天后,便会因为没有伴星的容纳和转化,
直接从气海中溢散出去,根本无法积蓄。
他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