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凰眼睛一亮：“宣。”
墨凤进殿，风尘仆仆，但精神很好。
她跪下行礼，双手呈上奏折和私信。
凤倾凰先看私信。
看到“黄金千两，三日内可到”，她长长舒了口气。
再看奏折，越看神色越凝重，看到最后，眼中已是一片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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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真有如此效用？”
“有，”墨凤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铁罐，打开，“陛下请看，这是原油样品。
可提炼出火油，燃烧猛烈，可用作火攻。
还可提炼出轻油，代替灯油，更亮更耐烧。
最重要的是，它能做火器燃料，让火铳射程更远，威力更大。”
凤倾凰起身，走到殿中，看着铁罐里黑乎乎的原油：“演示给朕看。”
墨凤早有准备。
她让太监搬来个小火炉，架上铁盘，倒上一点原油。
点火。
轰！
火焰窜起半人高，呈蓝黄色，热浪扑面。
烧了约莫一刻钟，火势才渐小。
“寻常灯油烧不了这么久，”墨凤说，“而且这火水泼不灭，只能盖沙土。”
凤倾凰眼中闪过异彩。
她是马上皇帝，知道这东西在战场上的价值。
“萧辰要设军工司，统筹开采冶炼，”她走回御座，“朝中必然反对。你说，朕该如何说服那些老臣？”
墨凤想了想：“陛下不必说服，直接下旨便是。
但……可以先让他们看看这东西的威力。”
“怎么看？”
“明日早朝，臣愿当殿演示。”
第二天早朝。
文武百官分列两班，气氛沉闷。
户部尚书还在絮叨国库空虚，兵部尚书催要军饷，几个御史弹劾江南官员贪腐……
凤倾凰静静听着，等他们说完了，才开口：“诸位爱卿，朕昨日得了一件新奇之物，想与诸位共赏。”
她示意墨凤上前。
墨凤捧着小铁罐，走到殿中。
“此物名曰‘石油’，可做火油、灯油，亦可做火器燃料，”凤倾凰说，“墨凤，演示给诸位大人看看。”
墨凤倒油，点火。
火焰腾起时，几个文官吓得后退。但看到火势稳定燃烧，又好奇地凑近看。
“不过是一味猛火油罢了，”工部侍郎王仁的党羽，一个姓赵的御史嗤笑，“前朝就有，何必大惊小怪？”
“赵大人说得轻巧，”墨凤抬头，“前朝的猛火油，是从石漆中提炼，产量稀少，价格昂贵。
这石油，一亩地可产百斤，且提炼简单，成本不足石漆的三成。”
赵御史噎住。
凤倾凰接着说：“镇国公奏报，江南长兴发现石油矿，储量丰富。
他请设‘军工司’，统筹开采冶炼，诸位以为如何？”
话音一落，反对声四起。
“陛下不可！军工历来由工部、兵部共管，岂可另设一司？”
“镇国公已掌北镇抚司，再握军工大权，恐成尾大不掉之势！”
“江南乃赋税重地，岂能交由武夫胡来？”
墨凤静静听着，等他们吵完了，才开口：“诸位大人反对，无非两点：一怕镇国公权大，二觉此事无用。对吗？”
没人接话，但眼神默认。
墨凤从袖中掏出另一件东西——一把火铳，尺余长，铁制，和幽冥宗研制的很像，但更精致。
“这是何物？”
有武将好奇。
“改良火铳，”墨凤说，“用石油提炼的轻油做助推，射程可达百步，穿透铁甲。”
“百步？”
一个老将军摇头，“小姑娘说大话。军中最好的弩，有效射程不过八十步，还穿不透重甲。”
“那便试试。”
墨凤请旨，在殿外设靶。靶子是块半寸厚的铁板，立在百步外。
百官出殿围观。
墨凤装弹，填药——用的是石油提炼的轻油混合硝石粉末。
瞄准，扣扳机。
砰！
巨响震耳，白烟冒出。
百步外的铁靶，中央多了个洞，边缘焦黑。
全场寂静。
老将军快步走过去，摸了摸那个洞，又看了看靶子后面——弹丸穿透铁板后，还飞出去十几步，打进后面的砖墙里。
“这……这威力……”
他声音发颤，“比弩强三倍不止！”
墨凤转身，面向百官：“这样的火铳，如果装备边军，一人可抵三人。
如果组建一支千人火铳队，一轮齐射，可破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