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辰进来,他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
“萧大人?”
王庸放下酒杯,故作惊讶,“这么晚了,何事劳您大驾光临?”
“奉旨查案,”
萧辰走到厅中,目光扫过在座众人,“请王尚书跟本官走一趟。”
“查案?”
王庸笑了,“不知萧大人要查什么案?
本官身为礼部尚书,若有嫌疑,也该由三法司会审,岂是你北镇抚司说抓就抓的?”
“三法司?”
萧辰也笑了,“王尚书觉得,赵永廉账册上那些名字……够不够三法司一起审?”
王庸脸色骤变。
他身后的一个门客突然暴起,从袖中抽出短刀,直刺萧辰面门!
宗师初境!
萧辰左手重伤,右手刀还在鞘中。
但他没躲,也没拔刀。
因为青凤动了。
她一步跨到萧辰身前,右手抬起,掌心赤金色火焰“噗”地燃起,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但温度奇高,瞬间照亮了整个大厅。
短刀刺入火焰,发出“嗤”的灼烧声。
门客惨叫一声,短刀脱手,整条手臂都冒起了青烟。
“离火?”
王庸失声惊呼,“你是……青凤千户?”
青凤没理他,收回火焰,脸色又白了一分。
强行催动离火蛊力,让她内伤加重,嘴角渗出一丝血。
但这一下,镇住了所有人。
连宗师初境的门客,一个照面就废了一条手臂,谁还敢动?
“王尚书,”
萧辰缓缓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王庸盯着萧辰,又看了看青凤,最终颓然坐下。
“本官……跟你们走。”
他起身,整了整衣袍,对在座的客人拱手:“诸位,今日之事,王某失陪了。改日再设宴赔罪。”
那几个客人早就吓得面如土色,哪还敢多言,纷纷起身告辞。
萧辰让人给王庸戴上镣铐,然后看向陈冲:“搜府。书房、卧房、库房,一处不许漏。”
“是!”
北镇抚司的人立刻散开搜查。
王庸被押到前院,站在雨中,镣铐“哗啦”作响。
他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府邸被翻得一片狼藉,眼神怨毒。
“萧辰……你今日所作所为,来日必遭报应。”
“报应?”
萧辰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王尚书,你帮赵永廉洗钱,帮幽冥宗在朝中铺路的时候……想过报应吗?”
王庸浑身一颤,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陈冲带着几个兄弟从书房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
“头儿,找到了。藏在书架暗格里,里面有账本、信件,还有……这个。”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面,背面是“幽冥”二字。
幽冥宗令牌。
铁证如山。
“带走。”
萧辰挥手。
一行人押着王庸,带着证物,离开尚书府。
雨还在下,街上空无一人。
只有马蹄声和镣铐声在夜色中回荡。
走出两条街,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
不是禁军,也不是北镇抚司的人。
是一群黑衣人,约莫二十个,全都蒙着面,手里拿着刀剑,拦在路中间。
为首的是个高瘦老者,穿着黑袍,没蒙面,露出一张枯瘦的脸,深陷的眼窝里闪烁着幽幽绿光。
“萧大人,”
老者嘶哑开口,“把人留下,东西也留下。老夫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萧辰停下脚步,右手缓缓按上刀柄。
“幽冥宗的人?”
“你可以这么认为,”
老者笑了,露出满口黑黄的牙,“王庸是我们的人,他手里的东西……不能落到朝廷手里。”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
话音未落,萧辰动了。
他右手拔刀,人随刀走,刀光如一道紫金色的闪电,直劈老者面门!
快!狠!准!
老者眼神一凝,身形急退,同时袖中滑出一根乌黑的短杖,杖头镶嵌着一颗惨绿色的宝石。
短杖迎向刀锋。
铛——!!!
金属碰撞的爆鸣。
火星四溅。
萧辰被震得向后滑出三步,虎口发麻。
老者也退了两步,手中短杖嗡嗡作响。
“好刀法,”
老者嘶哑道,“可惜……你左手废了,实力最多剩七成。”
他说对了。
萧辰左臂重伤,无法双手握刀,刀罡威力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