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古怪。
掌柜的则是抚掌赞叹,眼中放光(既有对衣服效果的满意,也有对生意成功的喜悦)。
只见李斯一身大红,身姿挺拔,那鲜艳的颜色衬得他原本就俊朗(易容后)的面容更加意气风发,只是配上那满身的鸳鸯图案,怎么看怎么有种“恨嫁”(?)的喜庆和……滑稽。但他本人似乎毫不在意,反而挺胸抬头,一副“老子天下最帅”的模样。
而独孤伽罗,一身桃红襦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面若桃花,眉目如画。
那套衣服穿在她身上,确实极美,将她的美貌和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只是那过于喜庆的颜色和无处不在的鸳鸯、并蒂莲图案,让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待嫁新娘的光晕中,羞得她都不敢抬头看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更添娇艳。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新郎”,一个“新娘”,红彤彤一片,鸳鸯成双,并蒂花开,简直闪瞎人眼!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正在热恋、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璧人——如果忽略他们现在是准备去“道歉”的话。
独孤伽罗看着镜中并排站立的两人,尤其是李斯那一身刺眼的红和得意的笑容,羞恼之余,心中那点异样的悸动却越来越明显。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这……这太夸张了!怎么穿出去见人?”
李斯却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对着镜子,满意地点头:“哪里夸张了?我觉得正好!这才配得上我们‘两情相悦’、‘情比金坚’的名头嘛!夕儿,你看,多般配!”
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坏笑低语:“这样去‘道歉’,才够‘诚意’啊!保证让杨天复‘印象深刻’,‘感动’得一辈子都忘不了!”
独孤伽罗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但终究没有再说要换掉的话。
王烁此时也指挥着那十几辆装满大枣的马车回来了,一进店,看到自家大哥和大嫂这身“行头”,直接目瞪口呆,半晌才竖起大拇指,憋出一句:
“大哥!大嫂!你们这……这是要去道歉,还是要去拜堂啊?!这‘诚意’……也太足了吧?!”
李斯嘿嘿一笑,意气风发地一挥手:
“少废话!衣服换好了,‘礼物’也备齐了!出发——目标杨府!让杨公子好好感受一下我们独孤家‘沉甸甸’的关怀和‘红火火’的诚意!”
换上了那身极其扎眼、寓意“明确”的“情侣装”,李斯和独孤伽罗终于离开了那家让他们(主要是独孤伽罗)又羞又尬的成衣铺。
然而,当他们踏上应天府繁华的街道时,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此时已近午后,街上行人如织,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李斯那一身火焰般的大红劲装,配上满身金光闪闪的鸳鸯,以及独孤伽罗那身娇艳桃红、同样绣满鸳鸯并蒂莲的襦裙,两人并肩而行,简直就像两个移动的、超大号的人形“囍”字,瞬间吸引了整条街的目光!
“快看!那两个人!”
“我的天!这……这是婚服吧?这么红!还绣着鸳鸯!”
“乖乖!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长得可真俊!这是穿着婚服出来发喜帖,巡街宣告吗?”
“哎哟,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看着就喜庆!”
“不过……这大白天的,穿着这么正式的婚服逛街?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游街示喜’,恨不得让全城人都知道他们要成亲了!一看就是情到浓时,恩爱得紧!”
“啧啧,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后面怎么还跟着那么多马车?装的什么?聘礼吗?嚯!好大的排场!”
议论声、惊叹声、嬉笑声,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李斯和独孤伽罗身上,尤其是他们身上那些刺目的鸳鸯图案。
独孤伽罗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万众瞩目、且是因为这种原因?那一道道或好奇、或羡慕、或调侃、或觉得好笑的目光,让她感觉脸上如同火烧,耳朵根都红透了。她下意识地想要低头,想要加快脚步,甚至想要掉头回去把衣服换了。
偏偏李斯这个始作俑者,非但没有半分不自在,反而如同骄傲的孔雀开屏一般,昂首挺胸,步履从容,甚至嘴角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非常享受这种被围观、被议论的感觉。
他还故意放慢脚步,时不时侧过头,对着独孤伽罗露出“深情”的微笑,或者伸手替她拂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亲昵自然,将“恩爱”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玉惊鸿!你走快点!” 独孤伽罗低着头,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催促道,一只手紧紧抓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