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屏障如同接触不良的屏幕般闪烁、明灭不定,最终彻底黯淡下去。两侧石壁上刻印的古老符文开始疯狂乱闪,有些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反色”现象。而头顶的星空穹顶……
那十二根规则光柱开始剧烈颤抖,模拟出的星河景象如同信号不良的投影般扭曲、撕裂,然后——
哗啦!!!
不是真正的碎裂声,而是规则模拟失效的“规则音爆”。
无数银白色的、高密度的规则尘埃——模拟的星尘——如同瀑布般从穹顶倾泻而下!它们本身没有杀伤力,但数量庞大,瞬间将整个入口区域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雪暴”之中!
视野被遮蔽,规则感知变得模糊混乱,守卫们猝不及防,惊呼声、咳嗽声、碰撞声此起彼伏。
“就是现在!冲!”
陈默低吼,率先冲入银白色的尘埃风暴!
小队分成三股,如同三把尖刀,刺入混乱的敌阵。
左侧,银羽带领的队伍如同鬼魅,在尘埃中穿梭,利用短暂的感知干扰,精准地用规则冲击击倒沿途的守卫,并不恋战,全力向前突进。
右侧,断钢的队伍则更加强硬,如同战车般碾过,用联合规则护盾抵挡零星的反击,将拦路者直接撞开。
中路,陈默一马当先。肩部的巢穴侵蚀在规则尘埃中隐隐发烫,但他无暇顾及。太初混沌莲的虚影在周身绽放,将靠近的尘埃推开,同时【定义之笔】虚握在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威胁。莫尔斯紧跟在他身后,抱着自己的记录本,居然还有空东张西望观察周围规则变化,嘴里念叨着“有意思的数据”。
阻力比预想的要小。
大部分守卫都被突如其来的规则尘埃打乱了阵脚,再加上三路突击的迅捷,防线几乎一触即溃。只有零星几个反应快的守卫组织起了有效的拦截,但在陈默【定义之笔】的规则改写和净化者小队的配合冲击下,也迅速被突破。
不到一分钟,三路队伍在议庭主入口的巨门前重新汇合。
巨门紧闭,表面流转着比外部屏障更复杂的银色光纹,显然有更强的防御。
“门上有高密度编译锁,强行破解需要时间!”凌波快速扫描后汇报。
“铁碑就在里面。”陈默能感知到门后那股熟悉的、冰冷而有序的规则波动,比之前更强,也更……不稳定。
“直接炸开?”断钢提议。
陈默正要回答,巨门上的光纹忽然开始自动流转,然后,在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中,巨门缓缓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门后,是一个空旷、高阔的圆形殿堂。殿堂中央,是那座熟悉的圆形平台。平台之上,铁碑长老独自站立。
他依然穿着那身银白长袍,额头上的竖瞳印记光芒流转,但脸色却比之前苍白许多,眼中银白的数据流也不如之前稳定,带着一种疲惫与某种……压抑的疯狂。
他的身后,圆形平台的边缘,悬浮着两个被银色光茧包裹的人影——水银长老和枯木长老。他们的意识显然被完全压制,如同两具精致的傀儡。
“你果然来了,陈默。”铁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平静中透着一丝沙哑,“带着我的‘作品们’,来审判我了?”
陈默踏入殿堂,小队紧随其后,在门前散开阵型。
“审判你的,是你自己的选择,铁碑。”陈默直视着他,“投靠织网人,背叛庇护所,用活人进行禁忌实验……每一条,都足够你死无数次。”
“选择?”铁碑笑了,笑声中带着嘲弄,“当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当你看到那些被深渊吞噬的文明如何哀嚎,当你意识到我们所在的这个‘庇护所’也不过是更大牢笼里一个稍大的隔间时……你还会在乎那些可笑的‘道德’和‘忠诚’吗?”
他张开双手,银白长袍无风自动:“织网人掌握着通往‘永恒秩序’的路径,那才是唯一的出路!混乱只会带来毁灭,就像外面那些深渊的渣滓!我做的,不过是让庇护所、让所有人,提前适应那个必然的未来!”
“所以你就把同胞改造成兵器?把他们当成实验品?”银羽厉声质问,手中的短刃指向铁碑。
“必要的牺牲!”铁碑猛地握拳,“没有痛苦,哪来进化?!看看你们!就算暂时挣脱了控制又如何?你们体内流淌的已经是‘编译过’的规则!你们还能变回原来的自己吗?不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拥抱更高效、更强大的形态?!”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额头的竖瞳印记剧烈闪烁,甚至开始向外渗出细微的银白色光丝,如同活物的触须。
陈默皱眉。铁碑的状态不对,他身上的规则波动在持续增强,但充满了紊乱和暴走的迹象。
“你做了什么?”陈默冷声问。
“我做了什么?”铁碑的笑容变得狰狞,“我只是……提前预支了一点‘报酬’。织网人答应过我,只要我完成‘净化协议’,就会授予我更高级的‘编译权限’,让我成为新秩序的‘先驱者’……但他们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