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莱克斯一家五口,全部被制服、捆绑,像一串待宰的羔羊,被粗暴地拖拽着离开了废弃的打谷场。
莱克斯嘴角淌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却无能为力。
几乎在同一时间,铁匠学徒芬恩那间狭小昏暗的住所里,也正上演着一场粗暴直接的戏码。
芬恩刚把最后几件家当——几件简陋的打铁工具、些许舍不得丢的破铜烂铁——胡乱塞进包袱,正满心紧张又夹杂着对未来的憧憬,盘算着如何尽快离开。他从小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这间陋室便是全部依傍,如今要连它也不要了,心跳得厉害。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本就单薄的木门被人从外猛地踹开,门闩应声断裂!十几个黑影如潮水般涌入,狭小的屋子瞬间被挤满,火把的光映出领头两人的狰狞面孔——正是他的师傅巴顿,与地主爱德华。
巴顿牛眼圆睁,横肉抖动,指着惊愕的芬恩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溅到他脸上:“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果然在此收拾东西想跑!违背白纸黑字的学徒契约,私自叛逃!你好大的狗胆!”
爱德华阴恻恻地补刀:“芬恩,你是约翰老爷的领民,未经许可擅自离村,就是逃奴!按律可当场打死!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
芬恩脑中“嗡”的一声,明白自己落入圈套。巨大的恐惧与被出卖的愤怒令他浑身发抖,下意识抄起手边一把捶打小件的旧锤,横在身前,嘶声喝道:“你们……别过来!我拼了!”
“还敢反抗?!”巴顿怒极反笑,一挥手,“给我打!打到他趴下为止!”
几个家丁立刻举着尖头棍冲上。芬恩虽有力气,却从未经历真搏斗,更不是专干脏活的家丁的对手。他胡乱挥锤,勉强格开一两棍,更多棍棒却如雨点砸在身上、臂上、腿上。剧痛让他惨叫连连,锤子很快被击飞。一根棍子狠戳中腹部,他痛得弯下腰,后脑又挨了记重击,眼前一黑,扑倒在地,再无力反抗。
巴顿还不解气,上前对着蜷在地上的芬恩狠踢两脚,骂道:“叛徒!贱骨头!看老爷怎么收拾你!”
芬恩在哭喊与怒骂声中,被这群人拖出了他唯一的栖身之所。
最后一路,由约翰村长亲自带队,目标直指汤米家。
约翰认为汤米是主谋,是最危险的人物,必须由他亲自坐镇抓捕。
他带着包括胡戈部分手下在内的十余人,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汤米家那间孤零零的茅屋。
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似乎里面的人早已熟睡。
约翰使了个眼色,两名强壮的家丁上前,用肩膀猛地撞向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
“哐当”一声,门闩断裂,木门洞开,一群人立刻蜂拥而入,火把将狭小的堂屋照得通明。
客厅内,汤米的母亲安娜和妹妹莎拉正在收拾行李,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吓到了。
安娜惊恐地将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住她的莎拉护在怀里,看着眼前这群明火执仗、面目凶狠的陌生人,尤其是认出领头的是村长约翰时,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脸色惨白。
“搜!仔细搜!特别是里屋!”约翰厉声下令,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屋内,他并不急于审问安娜,首要目标是找到汤米。
家丁们如狼似虎地行动起来,他们粗暴地翻检着堂屋里已经打包好和还没来得及打包的可怜家当,锅碗瓢盆被踢得到处都是,简陋的家具被推倒。
两个家丁则径直冲向通往里屋的那扇小门,再次用力撞开。
然而,当火把的光芒照亮里屋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铺着薄薄的稻草和破褥子,此刻却空无一人!
被子凌乱地堆在一边,仿佛有人刚刚匆忙离开。
“人呢?”约翰脸色一变,冲进里屋,亲自检查。
床底、墙角、甚至屋顶的茅草都被粗暴地捅了一遍,一无所获,汤米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给我把这破屋子掘地三尺!看看有没有地窖或者暗格!”约翰又惊又怒,他没想到会扑空。
家丁们更加卖力地搜查,几乎将茅屋的每一寸地面和墙壁都敲打了一遍,甚至用棍子捅穿了几个可疑的角落,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空间或汤米的踪迹。
就在约翰脸色铁青、心中涌起不祥预感时,胡戈押着垂头丧气、鼻青脸肿的莱克斯一家,以及爱德华和巴顿押着同样狼狈不堪、嘴角带血的芬恩一家,先后赶到了汤米家门前。
“村长,莱克斯一家全部抓获,没有发现汤米!”胡戈报告。
“村长,芬恩这小畜生和他的家人也抓到了,同样没见到汤米那小子!”爱德华也说道,巴顿还在旁边骂骂咧咧。
三路人马汇合,唯独少了最主要的目标——汤米!
约翰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转身,几步跨到被家丁按住、护着女儿的安娜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凶狠地逼视着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