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看着隔离舱中，被束缚带固定的赵虎。他双目赤红，嘴里不断嘶吼着意义不明的词语，周身的火焰时明时暗，皮肤下的血管爆起，呈现出与丧尸源晶相似的暗红色。
“加大镇魂符的剂量，用血色菩提果的汁液给他灌胃。”林奇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好转……”
他没有说下去，但苏清月明白他的意思。实验前签署的协议里写得很清楚：一旦出现不可逆转的异化，为了防止病毒扩散，必须立刻终止生命。
赵虎的情况并非个例。三十名志愿者中，已有七人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化症状：有人皮肤硬化成了类似丧尸的角质层，有人失去了痛觉和情感，还有一人的身体开始半透明化，触碰物体时会引发轻微的空间扭曲。
“我们是不是太冒进了？”楚嫣然找到林奇时，他正在研究室里，用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剥离源晶中的病毒因子。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动摇，“上周医疗站接收了一个从外部营地逃来的异能者，据说他吸收了未经净化的源晶，现在全身长满了晶状体，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奇没有抬头，指尖的绿金色能量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将源晶中那丝顽固的暗红色病毒因子彻底剥离。“冒进？”他反问，“楚嫣然，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南港对抗尸潮时，那些被丧尸撕碎的队员吗？他们中有人异能觉醒还不到一周，连能量护盾都撑不起来。如果当时我们有更强的力量……”
“可现在我们在创造新的怪物！”楚嫣然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赵虎昨天清醒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他感觉自己正在变成丧尸，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
研究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的嗡鸣在空气中回荡。
林奇放下手中的源晶，转过身看着楚嫣然。她的眼眶通红，显然是为了赵虎的事哭了很久。“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次注射源晶能量时，我都能感觉到那些负面能量在啃噬我的理智，像有无数只虫子在脑子里爬。但我们不能停。”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正在进行体能训练的防御队员，他们的呐喊声穿透厚厚的合金墙壁，带着蓬勃的生机。“异化是因为我们还没找到完美的净化方法，不代表这条路走不通。你看那些存活下来的志愿者，张猛现在能一拳打碎三阶变异兽的晶核，李雯的精神探查范围扩展到了千米，他们正在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保护更多人。”
楚嫣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训练场中央，张猛正赤手空拳与一头模拟变异熊的机械靶对抗，他的拳头带着淡金色的能量光泽，每一次击打都让机械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三个月前，他还需要借助合金拳套才能勉强对抗二阶变异兽。
“我让陈鸣改进了净化装置。”林奇继续说道，“新加入了自然本源能量的共振频率，能将病毒残留率控制在0.3%以下。赵虎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苏清月说他的精神海正在自我修复。”
他从实验台拿起一支淡绿色的药剂，里面流动着净化后的源晶能量，混杂着一丝草木的清香。“这是为下一阶段准备的‘进化药剂’，加入了噬毒草和凝魂草的提取物，既能增强能量活性，又能稳固精神。我会亲自测试。”
楚嫣然看着那支药剂，又看了看林奇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我会让防御队加强对实验区的警戒，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
她知道，林奇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用近乎偏执的坚持，在末世的绝境中为所有人劈开一条生路，哪怕这条路布满了荆棘和陷阱。
三天后，赵虎从隔离舱中走了出来。他的左臂依旧覆盖着一层淡紫色的鳞片，却能自由控制火焰的形态，甚至能在掌心凝聚出一朵安静燃烧的小火苗——那是他以前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精细操控。
“首领，谢谢您。”赵虎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眼神却恢复了清明，“我感觉……自己比以前更强了。”
林奇看着他手臂上的鳞片，那是异化留下的永久印记，也是进化的证明。“这鳞片能抵御高温和物理冲击，算是意外收获。”他拍了拍赵虎的肩膀，“好好休息，下周开始第二阶段注射。”
看着赵虎离开的背影，林奇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支淡绿色的进化药剂上。他知道，进化与异化的红线，远比想象中更模糊，而他必须在这条钢丝上，走出一条属于人类的无限进化之路。
第四章：晶核文明，无限进化的终极命题
世界树基地的中央广场，竖起了一座奇特的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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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体由数千枚净化后的源晶碎片组成，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碑文中记录着那些在进化实验中牺牲的志愿者名字——他们的遗体最终都化作了源晶能量，融入了基地的防御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