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入口处轰然破碎的巨响,如同恶兽的咆哮,狠狠砸碎了地窖内仅存的寂静与希望。土石崩裂的碎片,混合着弥漫的烟尘,瞬间充斥了狭窄的空间。毒狼那凶残狰狞的身影,如同从地缝中钻出的妖魔,带着身后数名气息彪悍、眼神嗜血的手下,蛮横地挤占了本就逼仄的入口,将最后一丝退路彻底堵死!
几乎就在入口破碎的同一刹那!
另一侧,那面因靠近乱葬岗而土质松软、看似坚固的土壁,也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向内塌陷出一个不规则的洞口!碎石混合着尘土簌簌落下,露出了其后影影绰绰的血色身影。两名身穿血刀门标志性血色劲装的汉子,如同两道滴血的刀锋,一左一右,瞬间封死了这个新出现的缺口!
当先一人,赫然是之前在枯骨荒原边缘石屋中议事、脸上带着蜈蚣般狰狞疤痕的瘦高个!他手中提着一柄尚在滴淌着不知名液体、散发浓烈血腥气的锯齿长刀,那双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眸子,第一时间就越过了满地的狼藉和紧张对峙的众人,精准地、贪婪地锁定了秦龙面前那尊古朴药鼎!
鼎中,那团已呈现半凝固琥珀状、正散发出奇异柔和光华与磅礴生命气息的药液,如同黑夜中的灯塔,瞬间点燃了他眼中压抑已久的贪婪与狂喜!
“血龙参的气息!还有这独特的火焰波动……”疤痕脸瘦高个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但其中的杀意却冰冷刺骨,“果然是你!‘黑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没想到你竟然龟缩在这等腌臜之地炼丹!真是天助我也,何该此宝与我血刀门有缘!”
前有恶狼堵门,后有血刃断后!
本就狭小如囚笼的地窖,此刻被彻底封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药鼎中汩汩的药液翻腾声、火焰燃烧的呼呼声,以及骤然加重的、充满杀机的呼吸声。
林河的脸庞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握着那把家传玉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握持不住。鼎中药液因为秦龙火焰输入的瞬间波动,剧烈地翻滚、冲撞,边缘甚至开始泛起不安的气泡,眼看那千辛万苦才稳住雏形的“简化版血龙驱毒散”,就要在功成的前一刻,因外界的致命干扰而彻底崩溃,前功尽弃!
“稳住心神!”
秦龙冰冷的声音,如同浸透了北冥寒铁的刀刃,骤然刺破林河脑中混乱的恐惧与绝望!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镇压灵魂的力量。秦龙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看都没有去看那闯入的、散发着浓烈恶意的两拨敌人。他虚按在药鼎两侧的双手,如同焊死在鼎壁上,纹丝不动。相反,他输出的暗金色混沌龙力,在那一瞬间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磅礴、更加稳定!如同一座骤然拔地而起的巍峨火山,用最狂暴的力量,镇压住鼎内即将暴走的药力!
呼——!
药鼎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攀升!暗金色的火焰不再是温和地舔舐鼎壁,而是化作一层凝实的光焰,将那团琥珀色的药液彻底包裹、淬炼!强行将那些因外界干扰而躁动、冲突的药性,压回融合的轨道!
直到这时,秦龙的目光,才如同缓缓转动的磨盘,带着千钧重量,缓缓扫过堵在前方的毒狼,以及封住后路的疤痕脸。
那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惊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绝对的、仿佛看待死物般的冰冷。
“找死。”
两个字,从他唇齿间吐出,带着金属剧烈摩擦般的质感,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让毒狼这等凶戾成性的地头蛇,以及疤痕脸这等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心头都莫名地一寒,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冰刀,抵在了他们的喉结之上。
“妈的!死到临头还他妈的装神弄鬼!”毒狼率先从那莫名的寒意中挣脱出来,一股被轻视的暴怒瞬间冲垮了理智。他眼中凶光大盛,脸上青色的毒狼纹身似乎都活了过来,扭曲蠕动,“给老子宰了他们!男的剁碎了喂狗!女的……哼!那鼎里的宝贝,还有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老子毒狼的!”
他身后那几名早已按捺不住杀意的手下,闻言如同打了鸡血,狂吼着挥舞着手中各式兵器,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群,从两个方向扑了上来!刀光映着火光,爪影带着腥风,目标直指正在炼丹、看似无法移动的秦龙,以及他身旁因恐惧而僵立的林河!
这些人修为多在龙脉境巅峰到龙魂境三重天之间,是毒狼手下最凶悍的一批亡命徒,出手狠辣,配合默契,封死了秦龙和林河所有可能的闪避空间。
与此同时,堵在后路的疤痕脸瘦高个也动了!他显然比毒狼更加阴险狡诈,并未第一时间加入对秦龙的围攻,而是身形一晃,如同贴地疾行的毒蛇,带起一道模糊的血色残影,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扑向地窖角落、昏迷不醒的林萱!显然,他是想先控制住这个看似最弱的“人质”,以此扰乱秦龙的心神,逼迫他露出破绽,甚至投鼠忌器!
两面夹击,毒计频出!危机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火药桶,在狭窄的地窖中轰然爆发至顶点!
秦龙的眼中,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