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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搜!挨个窝棚查!角角落落都别放过!”毒狼最终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道,“敢偷老子的‘蚀骨草’,老子要把他剥皮抽筋,骨头磨成粉喂狗!窝棚里的人听着,谁敢藏匿,同罪!”
手下们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向那些窝棚,粗暴地踢开虚掩的柴门或掀起破烂的门帘,顿时引来一阵鸡飞狗跳的惊慌叫骂、哀求辩解和零星的抵抗声响。原本相对清静的这片区域,瞬间被搅得天翻地覆。
悬石下的深邃凹陷处,光线几乎完全被遮蔽,只有外面窝棚区被搜查时晃动的零星火把光芒偶尔掠过岩石边缘,投下短暂摇曳的光斑。空气潮湿阴冷,带着岩石特有的土腥味。
秦龙松开了扣住年轻男子手腕的手,但一股隐晦而灼热、如同火山内敛般的气机依旧若有若无地锁定着对方全身要害。在这野人集,信任是愚蠢的奢侈品,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致命。
年轻男子瘫坐在地,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岩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身上的伤口,带来剧烈的疼痛,额头上冷汗与血污混杂。他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悸、茫然,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他看向面前这个将自己从绝境边缘拉回、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气息深不可测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警惕、恐惧、疑惑,以及一丝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感激。
“多……多谢前辈援手……救命之恩……”年轻男子声音沙哑干涩得如同破旧风箱,试图挣扎起身行礼,却因失血和虚弱,加上左肩那道深可见骨、边缘发黑的刀伤剧痛,只是稍微一动便痛得闷哼一声,差点再次瘫倒。
秦龙没有回应他的感谢,兜帽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在昏暗中似乎闪烁着微光,上下仔细审视着他。那奇异的、略带辛辣的药草气息,正是从此人身上散发出来,虽然被浓重的血腥味掩盖,但秦龙修炼《混沌龙帝诀》后愈发敏锐的感知,却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丝不同。这气息,与他接触过的普通采药人或伤者截然不同,更精纯,更“专业”,带着长期与药材、丹炉打交道留下的独特印记。
“你偷了‘蚀骨草’?”秦龙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冰冷而直接,听不出任何喜怒情绪,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事实。
年轻男子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本就稀少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眼中恐惧之色更浓。他偷窃的对象可是凶名昭着的毒狼!在野人集,被毒狼盯上,几乎等于被宣判了死刑。眼前这个神秘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他会不会把自己交出去换取好处?或者……他本身就与毒狼有旧?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心脏,但想到妹妹奄奄一息的模样,一股更强烈的绝望和哀求涌了上来。他咬了咬牙,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我妹妹,我妹妹她中了‘腐心毒’,只有用‘蚀骨草’为主药炼制的‘清心化毒丹’才能解毒续命……毒狼他……他前几日劫掠了一支商队,抢到了蚀骨草,却囤积居奇,要价高得离谱,把我卖了也换不来……我实在走投无路,才……才趁着他们庆功松懈,偷了一株……谁知,刚得手就被发现了……”
腐心毒?秦龙心中一动。这是一种颇为阴损歹毒的慢性毒素,中者初期症状不明显,一旦毒发侵入心脉,则回天乏术。解毒确实需要蚀骨草这类药性猛烈、以毒攻毒的药材为主。此人所言,逻辑上倒能自洽。
秦龙并未放松警惕,继续问道:“你是炼丹师?” 这是关键。如果此人只是普通采药人或伤者,价值有限。但若真是炼丹师,哪怕技艺低微,在此时此地,意义完全不同。
年轻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会直接问这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戒备,但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隐瞒可能带来更坏的结果。他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更低:“家……家传的一点微末技艺,勉强……勉强能炼制一些低阶的疗伤、解毒丹药,混口饭吃……” 他语气中带着苦涩和自嘲,显然生活并不如意。
秦龙心中微动。炼丹师?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混乱危险的野人集边缘,偏偏遇到一个被地头蛇追杀、自称懂炼丹、且急需救命药材的年轻炼丹师?这巧合,未免有些太过刻意,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否是精心设计的陷阱。是血刀门?暗影阁?还是其他未知势力布的局?
但他没有立刻表露任何怀疑或意图,语气依旧平淡无波,继续追问细节,既是核实,也是施加压力:“你叫什么?原本从何处来?为何会流落到野人集这种地方?”
“晚辈林河,”年轻男子——林河,老老实实回答,声音虚弱但条理尚清晰,“本是‘青木城’人士。家父原是城中一小药铺的坐堂药师,兼修丹道。后来……后来家中遭了变故,药铺被夺,父亲郁郁而终。我带着年幼的妹妹林萱,辗转流落,最后……最后到了这罪恶之城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