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裂地刀没赢?!”
“那黑龙都他妈快成烂泥了,这算平局?!”
“角斗场的规矩呢?一方倒下就算输啊!”
“黑幕!绝对是黑幕!”
角斗场瞬间如同煮沸的油锅,谩骂、质疑、嘶吼声震耳欲聋。赌徒们挥舞着拳头,面目狰狞,尤其是那些押注阎坤重注的人,几乎要冲下看台。平局意味着他们押注的钱不会全输,但也绝拿不到预期的回报,更关键的是,这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解说台上的主持人也愣住了,显然没接到这样的指示。他有些无措地看向角斗场深处的某个方向,似乎在等待指令。
候场区通道口,赵虎等人几乎要瘫软在地。平局?龙哥没死?巨大的庆幸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他们浑身发软,但随即又揪紧了心——龙哥那样子,还能救吗?平局,赌注怎么算?
场地中央,阎坤对四周的喧嚣充耳不闻。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地上气若游丝的秦龙,又瞥了一眼自己左臂上那焦黑的伤口和体内仍在被缓慢侵蚀的诡异力量,最终,他微微叹了口气,再次提高声音,那沙哑却蕴含着一丝不容置疑威严的声浪压过了部分嘈杂:
“此战,双方皆倾尽全力,各有所伤。此子,”他指了指秦龙,“最后那一拳,已无实质力量,但其拳意之纯粹,意志之坚韧,老夫……平生仅见。他未死,老夫亦不愿对一失去反抗之力、且令老夫有所悟的对手补刀。按角斗场古例,若双方均失去再战之意或能力,且无人认输,可为平局。”
他顿了顿,继续道:“赌注,依平局例,各自收回。角斗场抽水照旧。”
说完,他不再理会沸腾的看台和神色各异的主持人,径直走到秦龙身边,俯身探查了一下他的鼻息和脉搏,眉头微皱。伤得太重了,内外交加,源力枯竭,神魂萎靡,若非一股顽强的生机和那炽热的意志还在微弱跳动,早已是个死人。
阎坤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散发着温润土黄色光泽的丹药,捏开秦龙的嘴,塞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精纯温和的土系药力,护住秦龙心脉和脏腑,暂时稳住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小子,老夫能做的,就这些了。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阎坤低声自语,随即直起身,对着角斗场深处某个包厢的方向,微微抱拳,然后不再停留,大步走向自己来时的闸门,身影很快消失在甬道阴影中。
他的举动,无疑为这场“平局”定下了基调。角斗场暗影阁方面,似乎也默认了这个结果。很快,有管事出来宣布维持原判,并开始处理后续的赌注事宜。看台上虽然依旧骂声不绝,但在暗影阁守卫冰冷的目光和阎坤的余威下,也渐渐平息下来,转为对结果的各种议论和争吵。
赵虎和阿青等人早已按捺不住,在得到角斗场方面允许后(或许是看在他们“身家”的份上,或许是另有打算),几人冲进场内,七手八脚地将昏迷不醒、浑身浴血的秦龙抬上了一副简陋的担架,用最快的速度,抬离了这个血腥之地。
他们没有回外城的青云客栈,也不敢直接回黑风山脉的临时基地。秦龙伤势太重,随时可能断气,需要立刻救治,而他们信不过任何人。在赵虎的带领下,他们抬着秦龙在罪恶之城外城复杂肮脏的巷道里穿行,最后钻入了一处早已看好的、废弃已久的地下排水管道深处,用杂物堵住了入口。
阴暗、潮湿、散发着浓重霉臭的管道中,只有一盏气死风灯提供着微弱的光亮。秦龙被平放在一张匆匆铺开的兽皮上,脸色灰败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多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尤其是太阳穴处的凹陷和左手的扭曲,触目惊心。
“龙哥!龙哥你醒醒!”阿青跪在旁边,声音带着哭腔,徒劳地呼唤着。
赵虎脸色铁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检查着秦龙的伤势,越看心越沉。内腑破裂,多处经脉受损甚至断裂,骨骼碎裂,失血过多,源力耗尽……更麻烦的是,他能感觉到秦龙体内有两股极其强大而狂暴的力量残余在冲突、肆虐!一股厚重沉凝,显然是阎坤的土系源力;另一股则炽热而诡异,带着侵蚀和湮灭特性,无疑是秦龙自身力量反噬!这两股力量正在不断破坏着秦龙残存的生机。
“把最好的疗伤药都拿出来!止血散,续脉丹,护心丸!”赵虎低吼着,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翻出所有之前购买的丹药,也不管对症不对症,捡着药性温和的、能吊命的,一股脑塞进秦龙嘴里,用清水灌下。
柱子、石头等人则手忙脚乱地清理秦龙身上的伤口,涂抹止血药粉,用干净的布条包扎。但那些伤口太深,有些甚至能看到骨头,普通的止血药效果有限。
“虎哥,不行啊!血止不住!龙哥的气息越来越弱了!”石头带着哭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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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着管道顶滴落的脏水滴落。他猛地抓住秦龙完好的右手手腕,尝试将自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