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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月和雩风断后,每一步后退都沉重如负山岳。嘉月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原本璀璨如星辰、跃动着白金雷光的眼眸此刻黯淡了许多,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指尖跳跃的电弧细若游丝,明灭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熄灭。强行施展禁忌雷法“五雷正法·诛邪”所带来的反噬,远超他的预估。经脉如同被狂暴的雷霆反复犁过,布满了细微却灼痛难忍的裂痕;灵魂层面传来阵阵虚弱与眩晕,仿佛精力被抽空。但他依旧稳稳地站在队伍最后方,目光如电,死死锁定着追得最近、威胁最大的亡灵单位——那些魂火特别旺盛、铠甲相对完好的死亡骑士小队长,或是隐藏在亡灵潮中、正在抬起骨杖吟唱死亡咒文的亡灵法师。他的雷亟指不再追求声势浩大、范围杀伤,而是将所剩无几的雷霆之力压缩、凝练到极致,化作一道道细若发丝、却蕴含着至阳至刚净化之力的苍白电芒,如同死神的点名,精准地点射而出。往往在亡灵骑士举起锈蚀长剑即将劈下,或是亡灵法师咒文吟唱到关键音节时,电芒后发先至,无声没入其魂火核心,将其瞬间“净化”。
雩风绝美的容颜仿佛覆上了一层万载不化的寒冰,这不仅仅是法术效果,更是过度透支本源冰系魔力导致体内阴阳失衡、寒气外溢的表现。她周身的寒气已无法形成有效的护体冰甲或大范围的冰风暴,只能化作一股股冰冷的白色雾气萦绕在身侧,勉强延缓、净化着空气中无处不在、试图侵蚀肉体的死亡毒瘴。她纤纤玉指因过度施法、魔力反噬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每一次回身挥袖,凝聚出的冰锥都细小、稀疏了许多,竖起的冰墙也薄如蝉翼、布满裂痕,仿佛一触即碎。但她对时机的把握依旧精准得令人心悸,冰锥总能出现在最需要阻碍亡灵冲锋路径的位置,冰墙总能勉强挡住侧面袭来的骨矛或腐臭液团。她的气息紊乱不堪,每一次施法后都需要短暂而急促的调息,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已近油尽灯枯。
晏秋如同移动的、行将崩溃却依然屹立的山岳,沉默而坚韧地守护在队伍最易受冲击的侧翼。他庞大的身躯上伤痕累累,最骇人的是左肋那个被一柄生锈骑枪洞穿后又被残忍搅动留下的窟窿,虽然被殷春以生命魔力勉强封住了主要血脉,但翻卷的灰黑色皮肉仍在不断渗出带着腥臭的脓液,死亡能量如同附骨之蛆,持续侵蚀着他与大地同源的岩石之躯,带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阴冷刺痛与虚弱感。他将所有的痛苦、愤怒与咆哮都死死压在喉咙深处,化作低沉的、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闷哼。他只是不断将所剩无几的、几乎要从脚下这片充满死亡与怨念、让他本能排斥痛苦的土地深处强行榨取的岩土之力,艰难地灌注到地面。在他低沉而有力的怒吼声中,众人身后的地面不时隆起一道道低矮却足够坚实的岩脊,或是在追兵脚下突兀地刺出锋利而隐蔽的地刺。虽然无法造成大规模杀伤,却有效地干扰、绊倒、延缓着亡灵那不知疲倦、步步紧逼的步伐。他的脚步沉重无比,每一次踏地,都仿佛在与这片“生病”的、充满敌意的大地进行着一场痛苦而无奈的角力,震得脚底发麻。
被两人艰难架着的洛川,头颅无力地垂在殷春瘦削的肩头,面容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金纸色,呼吸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胸膛的起伏细微得令人心碎,仿佛下一秒那缕生机就会彻底断绝。他体内的状况,已糟糕到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强行催动那融合了曦和神力、风岩之力与系统数据的“曙光之矢”,如同在一根早已布满裂痕、勉强维系、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断的琴弦上,奏响了最终也最惨烈的绝响。那脆弱如累卵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三道性质迥异、同样狂暴的力量失去了最后的束缚,在他体内展开了最惨烈、最肆无忌惮的厮杀。曦和女神的神力种子如同失控的、暴虐的微型太阳,爆发出灼热到足以焚毁灵魂的金色光与热,疯狂灼烧着他的经脉、脏腑乃至意识核心;风岩之力如同暴走的地脉龙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经络扭曲撕裂,带来粉身碎骨般的剧痛;而那银色的系统数据流,则像彻底错乱崩溃的防护程序,非但无法调和冲突,反而加剧着能量的暴走,甚至试图“强制修正”某些被它判定为“错误溢出”的身体机能,带来另一种冰冷而诡异的痛苦。殷春注入的生命能量,如同试图扑灭森林大火的几滴露珠,瞬间便被那狂暴的能量冲突蒸发、吞噬,只